这个大家口中勤快能干的罗蓝,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要说她有别的毛病,那也没有。就是话太多了。
按理说,话多也不一定讨人嫌。
可周小满就不喜欢她总是用那种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说自己。
她在一旁听着太别扭。
一般来说,只要罗蓝绕着这个话题不放,周小满就坐不住。
今天又是。
哎。
周小满暗暗叹气。
这个时候,她无比希望自己能有原身的“率真”脾气,直接开口赶人。
当然,也不是她拉不下脸,主要是因为余秀莲。
她也算看出来了,罗蓝喜欢说奉承话,她婆婆就爱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余秀莲有人说话,就不会念叨她,她还是能忍忍的。
回屋前,周小满喊厨房的余安邦帮她搬瓷钵子到房间去。
余安邦正在厨房里做鸡蛋饼,手都没洗,就跑了出来。
一会儿功夫,周小满连同瓷钵子,一起进了屋。
罗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余秀莲:“是不是我吵着小满了?”
“没有的事,”余秀莲忙解释,“她如今怀着身子,容易犯困,不比我们精神好。”
罗蓝神色一黯,就不吱声了。
她生不出来。
余秀莲正在给未出生的孩子做鞋子,就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等了一会儿,罗蓝见余秀莲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她,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舍不得起身回家。
进入冬天,队上的活少,每天做完家务,她就喜欢往余秀莲家跑。
不为别的,余秀莲家待着舒服。
天气刚刚转凉,余秀莲家就开始烤火了。这是他们家没有的。
要有火烤,就必须烧大柴。他们家早上一般是蒸红薯,一会儿工夫的事,只需要塞点马尾松或者杉树枝之类的。压根就没有炭火。
如果她提出要烧大柴,她婆婆估计能骂死她。
余秀莲家就不同了。每天早上,一个瓷钵子,一个烘笼子,一烤就是一天。
而且,余秀莲家有热茶喝。
罗蓝不止一次羡慕她家从县城买回来的暖水壶。
早上烧热水倒进去,据说到晚上还是热的。
她婆婆舍不得花钱,家里的开水,也就靠灶上的瓦罐壶。
饭点前后还好,喝热水方便。要是上午九十点,下午三四点想喝热水,那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