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都是我的得力干将,好好干,我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退休了。你们要是齐心协力,咱们厂肯定越办越好,不会被人欺负。都好好干,别让我失望。”朱厂长看了二人一眼,意味深长地道。
两人自是连连点头应好。
出了厂长办公室,谢主任皮笑肉不笑地道:“王主任果然好手段。”
王孝敬扯了扯嘴角,回道:“彼此彼此。”
两人谁也不看谁,一前一后就往车间走。
周小满得了消息,只能暗暗叹气。该做的都做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只希望,到时候,纺织厂的领导够聪明,能及时处理。
王桂枝见她魂不守舍,反过来安慰她:“你也别想太多,说不定,就是虚惊一场。咱们的仇,以后有的是机会报。”
周小满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中秋节这天,因为王桂枝这件事,王家过得有些沉闷。
之后,周小满告诫小宝不许调皮捣蛋,甚至,让余安邦这两天安分点,莫要出幺蛾子。
因为周小满的慎重,整个余家,笼照在一层阴霾当中。
一天,有大雾的早上,队上的哨子突然响了。
社员们以为是往常一样上工,拖拖拉拉的,才去了晒谷场。
哪知,平素习惯迟到的几人,晚了五分钟到,就被余有粮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众人心下一惊,都闭上了嘴。
周小满却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果然,站在石头上的余有粮突然哽咽了一下。
“社员们,咱们的伟大领袖过世了。”
这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闷雷,炸得所有人都愣了。
有人不相信,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吧,伟大领袖怎么会——”
社员们议论纷纷,大多不相信。
余有粮擦了擦眼,声音低沉:“今天天还没亮,我就去了公社开会。伟大领袖前天在京去世。”
“呜呜”声顿时响起,上了年纪的老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年轻一点的,则是低垂着头,用袖子擦泪。
不懂事的小孩子,也被大人们吓坏了。
现场哀哭声一片。
周小满也觉得眼眶发酸。
上辈子,老头子与她说这一段往事,她是不相信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人,对伟大领袖有这么深的感情。
此时,在大家的感染下,她的眼泪自有主张,扑簌簌就往下掉,怎么擦都擦不完。
周小满正擦眼泪,胳膊就被人死死捏住。她吃痛,不由抬起头,就对上余安邦满是震惊的脸。
“你怎么知道。”
他用口型无声地问着她。
周小满摇摇头,抿着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