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起个头,对方便紧紧抱住她,将她勒得快透不过气了。他的声线有些微微颤抖,但依旧是认真又郑重地哑着声音一字一字道:“我信你,我永远信你!…”
应向离将头深深埋在她颈窝,反反复复在嘴里重复这几句话。越念越大声越喊越坚定。
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和自己说。
“…我信你。你一定会和我走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
那个面容敦厚的中年男人正拿着碗浓稠的汤药。
他低头嗅了嗅碗里怪异难闻的味道,蹙眉深深叹口气:“唉,什么东西…”
对方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喝完后脸上表情更是难看的精彩纷呈。男人烦躁地一巴掌将瓷碗拍成齑粉。
“啪——”细密的透白粉末如细砂般四处飞溅。
一旁的应向离垂首纹丝不动。
他安安静静躬身侍立。暗地里却死死掐住掌心,以此来遮掩身体的不适。
他默默地想。
由于功法缘故,闭关的几日中这人都会无法动弹。就如假死一般,连呼吸也变得异常微弱,整个人彻底进入龟息之境。
可因几年前的穿心之伤,经历过濒死的身体已是异常虚弱。
他已扛不住如此不吃不喝几近不呼吸的打坐七天,所以每次都必须要找一样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天材地宝来吊命撑过这七日。这便是他和那个意图谋反的七王勾搭在一起的原因。
而他临时变卦,与七王要求必须回地宫闭关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不相信任何人。
他谁也不信,也不信应向离。不然也不会在打坐的同时还将金刚不坏催发到极致了。
这个男人要的就是整个地宫,整个天下。所有时候都无人能杀的了他。
。
一切从此时开始。
待服下那碗汤药。男人入定调息,先行将药意化开。
应向离立在门旁等候。右使因为昨天吃的很饱,只懒散地蹲在旁边舔毛。
直到那人呼吸由绵长变得轻微,最终低到无声无息。
再看他身上散发出时而青白时而灰沉的浅淡异光,便知他已进入境界。
应向离轻轻喊了几声义父,对方自然没有任何反应。
本来,他有想过为了她拼尽全力地尝试刺杀试试。但知道了她会等自己之后,他便不再打算冒这么大风险了。
他下定了决心。
为了防止畜生胡乱走动触碰机关,应向离将巨虎关在殿内。接着就转身向外去。
只是现在的身体无比虚弱。身上传来的隐疼让他稍一走动乃至于呼气吸气都有些凝滞。
应向离忍住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