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浓故意提起母亲,让他看在母亲的面上别拆穿她,长嫂如母,她知道张谯特别尊重她母亲。
张谯愣一下神,想到长兄长嫂,他心里左右摇摆,长兄长嫂很疼这个女儿,她若出事,长兄长嫂会很难过,如果,他求情,陛下会不会放过她。
他刚有一点点动容,又想到差点滑胎的皇后娘娘和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宫女,顿时恼羞成怒,为他方才的动摇而羞愧。
他是朝廷官员,应该大公无私,怎么能有徇私包庇家人的想法。
上首位置的祁珩也盯着张谯,人人都说他大公无私,不知道面对亲人犯错,他还能不能保持他的公正严明。
有没有证据不重要,他一样可以惩治张汐浓,一个张汐浓,就能让他测出父亲和臣下的心思,真是太值了。
张谯跪在地上,拱手道:“禀陛下,太上皇,臣从未见过张汐浓戴过这个香囊,这不是她的香囊。”
“叔父!”张汐浓扑上去,用力晃他胳膊。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亲侄女,我爹那么疼你,你对得起我爹吗,他如果他知道你不管我,他会恨死你的!”
张谯任由她摇晃,转头一脸悲痛的看着她,良久,他摘下官帽,缓缓放地上。
“我方才确实想包庇你,甚至想用军功护下你的想法,这让我很羞愧,更难过,我不配当官,不配当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我有私心,所以…”
张谯看向上首的年轻帝王,“陛下,请准许臣辞官归乡,臣有愧陛下信任。”
“叔父。”张汐浓呆呆地看着他,一脸灰败的跌坐在地。
祁珩双眸微微一亮,走下台阶,拿起官帽重新戴在他头上。
“张谯,朕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认定你这个忠臣,你若走了,是天下百姓的损失,也是朝廷的损失,你们这些人跟着朕南征北战,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你家人的错而迁怒到你,所以,你的辞官,朕不准!”
“陛下!陛下!”张谯热泪盈眶,“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珍重,臣愿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万死不辞!”
“起来。”祁珩亲自扶起他。
“谢陛下。”张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哭的满脸泪痕,
“陛下,您如此开明睿智,有您在,才是百姓之福,是臣子之福。”
祁珩笑道:“你对朕忠心,朕就对你真心,咱们君臣以真心换真心,彼此相扶相持,共创盛世,才是百姓之福。”
“陛下言之有理。”张谯嘴角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上首位置的祁为庸看傻了眼,他儿子的心胸是不是太过宽敞了些,换了他,是万万不敢再重用张谯,甚至还会想方设法的夺他的权。
看着张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他又不得不佩服他儿子把帝王之术运用的如此娴熟,简直驭臣有道。
张汐浓指望不上叔父,又转向太上皇,仿佛抓住一丝希望。
“太上皇,求您救救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祁为庸眯了眯眼睛,他的妃子喜欢他儿子就算了,毕竟他儿子优秀的有目共睹,可她还想害他儿媳妇,这是万万不能忍的,万一真出什么事,儿媳妇的六叔会气的带兵打过来。
“张汐浓,你是不是还放不下祁珩?”
“父皇!”祁珩皱了皱眉,眼中一片厌恶,祁为庸没理他,继续盯着张汐浓。
张汐浓用力摇头,“没有,臣妾心里只有太上皇,臣妾不喜欢别人。”
“那你为什么要害皇后!”祁为庸震怒道。
张汐浓目光急切,“我没害她,没有,你们都在冤枉我。”
知春握着香囊,“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想狡辩。”
她必须把张汐浓斗下去,不能让她起死回生,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