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预想之中的问责,预想之中的行动,却迟迟不曾到来。
毕竟,岳含章也没法把那第一枚机械莲台宝相从机械脑海之中扣出来,让他重新变成少年教主的魂魄真灵什么的。
但此刻,哪怕是并不知道少年教主殒身的真相。
这会儿骆兆兰和骆兴乾也感受到了些许微妙之处,些许不同寻常。
骆兆兰更是眼帘低垂。
“我这几日,可是殚精竭虑想出了好一番滴水不漏的说辞,自诩一定能够将教主他老人家的问责应付过去。
甚至,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咱们骆家仅剩不多的一点儿家底,准备拿来堵住顾清寒的嘴!
割肉割到了骨头缝儿里。
那么只要还能够给骆家剩下一口气,再多割几刀也无妨了。
可我做好了这么多的准备……如今却生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这一刻,骆兆兰的沉默显得意味深长。
与此同时,骆兴乾也同样沉吟道。
“另一边,地堡那面,是老管家在驻守着,在昔日咱们培养着肉身胚胎,送往教主那儿的隐秘渠道,也同样没有人前来交涉……
这几天,顾清寒都在做什么呢?”
闻言,骆兆兰脸上的表情更为沉郁。
“还能够忙着做什么?忙着收拢丁家在暗面潜藏的那些家族底蕴呢!顺带着,正忙着从铭鸿张家的身上割肉呢!
她走了‘新修士’的途径,所需要的,正是铭鸿张家的技术储备。
再说铭鸿张家愿意配合她,终究不如将那些科技手段攥在自己的手里更让人安心。
至于剩下那个,那个曾允合。
整天只晓得满齐州乱跑,美其名曰收拢各地的天骄妖孽躯壳,以供先圣还阳,可幽泉祭礼都已经停了好几拨了,倒是圣教在各地修行资源,被他割韭菜似的,搜刮了好几茬。
这二人,眼前只有自己的事儿,到底是半路出家,浑没有圣教的真意在心中,端是上不得台面——”
说到这儿,骆兆兰顿了顿。
“可平日里再如何以色侍人,再如何蒙蔽诓骗教主,这会儿,如此大的事儿,也该由教主的意志主导了!
除非——”
这电光石火之间,骆兆兰自欲言又止中,和骆兴乾对视了一眼。
而这一眼对视。
他们眼神之中,那种极致惊诧的神情,像是又吓到了彼此。
但同样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不约而同的诞生在了这姑侄俩的脑海之中。
从昔日里骆兆青差遣顾清寒去送信,再到顾清寒成为教主老人家的代言人,再到骆兆青被配济川郡,再到济川郡6沉,再到岳含章肆无忌惮的展示医科成果——一道无形的脉络,像是在这一刻,因为长时间没有接到教主本应该传来的讯息,而被他们俩串联了起来。
骆兴乾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
“昔日……顾清寒送的什么信笺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