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大神通不下当年,若从萧祖师参悟海底,必定冠绝当世!”变钜子犹在苦劝。
“海底对那些妖修和异禀之人是莫大福音,到了我这般境界,却是可有可无;你和萧龙渊还是剑宗出身,我也看厌了。”
宇宙锋挨个抓起我们四个落汤鸡,疾步穿梭九道狮口形状门户,随他手势咒文,九道门户接连响起狮子吼叫,狮口缓缓咬合,那陷在幽牢中的变钜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关在了幽牢里。而我趁此将正义子尸体旁的剑和纳戒都收起。
宇宙锋拍了下樊无解脑袋,四目注视,似是互定了主仆名分,“随我走吧,本尊要换一方天地。”
一路尾随的獠牙道人、辩口和尚与焰中仙齐向宇宙锋哀求,
“小祖师,我等无处可去,愿随您鞍前马后。”
“焰妖,你连个小辈都敌不过,用不上你了!”宇宙锋手中倏地幻出一口剑,如风卷过焰妖,待得那剑消去,那焰妖也已经荡然无存。宇宙锋的另一手反弹出七种至纯真火,返与我,被我体内的八道神焰收下。
“你们两个跟着。”宇宙锋足底幻出一船,我们四人连二个妖邪皆在船中。船凭空飞起,宇宙锋又用手指一划,这道高一尺塔中被他划出一道可容船穿梭的通道。
他转向我,
“原剑空,你带路去昆仑。挡路的,悉数杀了。”
——我这一世还没去过昆仑,哪里知道路,只好口头先应承下来,总是带他往关中与姬师姐会和便是。我虽然曾立誓在封魔岭为唐未央兄服三年之丧,但如今形势分明是顾天池要杀我,有宇宙锋作证,那誓言自然不必再遵守了。
忽而我们听到船下有一个血人儿一般的女子焦急呼唤,一面艰难地飞向宇宙锋,
“看在妾身侍奉小祖师数百年的份上,也请带妾身脱离这剑宗的魔窟!”
那声音何其熟悉,众人辨认清楚,悉是大惊——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蛇母怎生如此落难到这般田地。
——她的身后追着一位须发皓白的道人,道人手执土黄色神剑,顶上三重元神周匝,犹如宝冕,赫然便是顾天池真人。
“顾真人,变钜子杀了你的宝贝徒儿,我已将他囚入幽牢,你好生招呼他。现下我要去昆仑玩儿了,别过!”
宇宙锋轻轻一拉,蛇母跃上我们的船。我们面面相觑,好不尴尬。辩口和尚殷勤为蛇母奉上新衣,那蛇母竟赤着身子当众人面换过,纤毫必现,不避目光。
真人顾天池面皮不动,沉声说,“小祖师,这塔里的职事已经与你无关,现下我奉掌门之令请你上本山述职。急急如律令!否则本宗掌门和蜀山管领将一道来请你!”
轰轰轰!
我们的船后的幽牢接连响起开裂之声。最外一道狮口牢门裂成两截,竟是手执巨剑,须发戟张,二重元神宝焰周匝的变钜子。
我用神识细观,却并非躯壳,而是元神御剑——难道他在宇宙锋关闭幽牢前舍弃了躯壳遁逃!
“顾天池,我们两方看来是赛不过那昆仑小贼的一张嘴。先截下宇宙锋,再做理论吧!”
变钜子向我们攻来!
第262章逃之夭夭(一)
“侥幸得命,何处来,滚何处去!”宇宙锋一手做剑指变钜子,变钜子依然像刚才那番逐格倒退。
但我觑宇宙锋这门神通本身并不能伤害敌手,另一厢的顾天池却施展了黄泉剑诀:九道丝带般的土黄色剑光弯弯扭扭地卷了过来。九道中又分出两道射向变钜子,两道去毁宇宙锋开辟的通道。
五道剑光从宇宙锋另一手五指指尖射出,抵向五道黄泉剑光。十道剑光还未接触,顾天池的黄泉剑光忽地化散开去,分出万千道细密剑丝,绕向我们众人。宇宙锋的五道剑光随之而变,也化散开去,分出万千道细密剑丝,犹如未卜先知,抢在每一道剑丝的前头。
这无数剑光道道皆有灵性。一方进击,一方追逐,眨眼间道高一尺塔内到处是剑光萦绕,照得幽暗不见天日的铜塔通明。可这无数剑光也没有一道相互交锋,每一道都是针锋相对,剑尖相去一寸,凝而不发。
宇宙锋和顾天池互相出剑,身形或隐或显,从镇妖塔底斗到了塔尖,眨眼升了万丈。
轰地一声,顾天池分出的两道黄泉剑光已经趁隙毁去了宇宙锋凿破的通道;变钜子用白山黑水死命架住两道黄泉剑光,却始终无法推开,那黄泉剑光也是如大地沉重,他一时被压在了镇妖塔底部。
“小祖师,每次五大神剑对决,都是我剑宗发生了同门相残的不幸——上一次神剑相拼,还是天落歌以元始之章战慕容观天的金目鲷,林道鸣以碧落黄泉战唐柔的天外剑。我诚不愿外人目睹我门家丑,神剑威势要会损毁镇妖塔。如你执意要走,先让我除去这些别宗别派的看客。我们另择个地方说话。”
顾天池说道,言辞甚是悲怆。我若非见过他真面目,也要被他欺了。
宇宙锋拍着我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