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假装亲热,握住卢永祥的手说道:“子嘉啊,咱们是弟兄,何必分什么等级呢。好,好,我袁世凯心领了。呵呵……”
卢永祥,原名卢振河,字子嘉。济阳人。幼时家贫,1887年先入山海关随营武备学堂,1890年投军。1895年考入北洋武备学堂,毕业后被袁世凯聘为新军军官,在天津小站练兵时,与段琪瑞、王士珍等成为密友,后来一同成了皖系军阀的骨干。期间任淮军队官,后任武卫右军管带。后任山东武卫右军先锋队右营帮带、北洋二十镇协统。因镇压滦州起义军有功,先后加记名总兵、提督、副都统军衔。1899年,被陆军部调驻新加坡任第十军军长。
其实,袁世凯和卢永祥接触的已经算是比较多了,因为卢永祥其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贪财。因此袁世凯投其所好,通过多次接触试探,最后把卢永祥也拉拢到自己的鸦片和军火买卖的阵营里,决定从每一笔交易里分给卢永祥一成的干股,别小看这一成干股,无论放在谁面前都是一大笔巨款,卢永祥本来畏惧朝廷,有所顾忌,架不住袁世凯多次拿巨额利益来诱惑,最终还是落入了袁世凯精心购置的圈套当中。
袁世凯在卢永祥的陪同下耀武扬威的走进第十军军部,这时,指挥官一声令下,两旁的军兵立正向总督行军礼,同时军乐队还奏起了雄壮的军乐。袁世凯心里自然是高兴,在范学成那边自己这个新加坡总督狗屁不是,但到了第十军这边却得到了元首一般的礼遇。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了军部的会客厅,分宾主落座之后,两个人先是按照官场的规矩客套了一番,袁世凯一看时间有限,袁克定还在第九军军部里生死未卜呢,没功夫在这儿扯淡,于是话锋一转,说到正题上来了,“子嘉,上一次和美国杜邦公司谈的那笔军火买卖看起来要黄了。”
卢永祥挠了挠后脑勺,焦躁的说:“怎么回事?”
“唉,子嘉,你的消息太闭塞了,美国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
袁世凯轻叹一声,于是就把美国金融风暴的事前前后后的经过都给卢永祥讲述了一遍,当然,发动这场金融风暴人是帝国皇帝,这一点袁世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要是他真知道的话,也许就会对自己以后的行为做个重新的考量了。“事情就是这样,这一次不仅把华尔街给搞垮了,而且把美国最大的军火商杜邦公司有搞垮了,如今杜邦公司自顾不暇,他们的对外交易缩减得所剩无几了,咱们那笔买卖也黄了。”
卢永祥一拍桌子,长叹一声:“真是他妈的不走运,要不然这笔买卖做成了,咱们能赚一大笔钱。”
袁世凯的目光的狡黠的一闪,道:“老弟,咱们的财路越来越窄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咱们不能老是这么靠着别人活着了,财是要去求的。”
“怎么个求法?”
袁世凯有意卖个关子,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但卢永祥是个军人的秉性,最不能看别人拖拖拉拉拉的,急得头上都冒汗了。袁世凯这才缓缓说道:“子嘉,前些时我进京述职,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你是我最信任的老弟,在你面前我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进京述职面见了皇上,在皇上对我的训问中,我发现很可能皇上已经洞察到我们做的这些事了。”
“啊!?那怎么办?”要说卢永祥不惧怕皇上,那纯属是吹牛,一听袁世凯说出这话来,他当即就紧张起来了。
袁世凯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老弟,不必害怕,这只是我的猜测,皇上未必就已经掌握了真凭实据,要不然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皇上那边是什么意思?”卢永祥汗涔涔的问道。
“皇上虽然只是怀疑,但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对咱们上心了,还专门提到了你卢军长呢?”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八宗事,只不过袁世凯为了让卢永祥这个大老粗上当,才有意这么说的。
卢永祥果然大为惊愕,神情显得颇为紧张,“皇上说我什么了?”
“哼,皇上说朕听说卢永祥身为军人,不想着如何守土有责,整日里不是和美国人打交道,就是和南美人打交道,不是走私鸦片就是贩卖军火……皇上还问我可有此事。”
“你怎么说?”
“咳,我当然说着纯属谣言,请皇上莫要当真了。”
卢永祥这才长出一口气,但脸上的惊愕之色并未减少。
袁世凯冷笑一声道:“不过皇上既然提到你,就说明他对你怀疑了,待将来查明之后,必然要对你动手,到时候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就像刚被处决的王治馨和那在京的54位大员一样的下场,甚至会被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