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闻言来说:“军将士卒要来用命,学士也亲身犯险至此,若是来日还有那些腌臜之事,我心何安……我为御史,罪责大也!百死难辞其咎!”
苏武看了看李纲,这李纲也真是……君子!君子,活得其实最累!
所以,世人多不愿当那真君子……
却是世间,竟也真就有真君子,岂能不叫人敬佩?
“不关李御史之事,如今,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苏武还是安慰。
李纲先是一语不发,眉头之间皱松几番,眼神死死盯着地面,忽然开口:“若是弹劾之事不成,我便进京,咆哮朝堂,咆哮天子驾前,死谏!”
苏武听得一惊,连连摆手:“不必如此,万万不必如此!”
此时此刻的李纲,还有点……天真!许将来不会这么天真,年纪大了之后不会这么天真。
当今那位天子,是能咆哮朝堂解决问题的吗?是能死谏就搞得定的吗?
当今那位天子,待人最好,行事之上,只有一个准则,那就是看远近亲疏,李纲之法,不可取也!
只会让天子难堪,只会让天子无颜,只会得天子不喜。
那位天子,最重自己的心理感受,便也是最重自己的脸面,他要的是人夸,不是要听人咆哮来骂!
却是李纲眼神不散,坚定非常:“家国社稷,当是朗朗乾坤,今日随学士犯险来此,深受感召,我辈为国,岂能瞻前顾后?学士合纵连横,上阵骁勇,我辈御史言官,就当直谏死谏,如此,各司其职,天下何愁不兴!”
“再说,再说再说……”苏武觉得李纲是在做傻事,得劝,作为朋友,真得劝,如此一遭,天子不喜,来日,李纲就难用了,苏武还想用它。
李纲却是面色严正,拱手一礼,不多言。
夜,深……
苏武回到屋内,长吁短叹,作为好友,苏武是要阻止李纲做傻事的,苏武头前就想,要还李纲一个热血人生,一旦李纲陷入不可用的境地,还怎么让李纲这辈子热血起来?
岂不更是郁郁寡欢?
唉……这君子,真难弄。
却听门外敲门声,是吴用,苏武应他进来。
吴用先是拱手,再来说话:“相公……忧心何事?”
“你来都来了,也就不必问了……有话直白来说。”苏武岂能不知吴用之能?
吴用倒也不尴尬,微微一笑:“相公……若是愿听,那下官就当真说几句……”
“说……”
“相公,李御史若是当真愿去咆哮朝堂,去直谏死谏,其实……再好不过……不仅不必阻止,还当暗地里推波助澜才是……”吴用如此一语,便立马关注起了苏武的表情变化。
“这是什么话?”苏武已然来气。
吴用立马更说:“相公息怒,相公向来心善,待人义薄云天,所以,这般话语,也就只能由下官来说……其实……君子之流,最悲戚,莫过于……”
吴用顿了顿……
苏武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
(兄弟们,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