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一定争气!”
话语在说,岳飞脸上,却真有几分执拗劲,只管是要争气,让母亲开心就是!
“好了,我睡去了,你也早睡,明日早起。”岳母往那帐篷里去。
岳飞,就睡在帐篷外篝火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便是要守着母亲,哪怕夜里一直都会有军汉守夜巡逻,他也要如此。
第二日,便是清水吃食,端到帐外等着,等着母亲起床来,喝水,洗漱,吃饭。
这一切,苏武又岂能不看在眼里?
越是看在眼里,苏武越是对岳飞少了几分担忧,本是有一些担忧的,而今已然尽去,这般人不重用,哪般人还能重用?
一个武松与武大,一个岳飞与岳母……
再走,不远就是大名府,大名府城里,就是河北中心之地,往北去,还有两府,一个河间府,一个真定府,百十年前,就是前线军事重镇。
而今,军事重镇的意义已经没有了,只是繁华富庶之地。
河北,自古豪富,只因为粮产过于富足,只要黄河不泛灾,这里的粮食不知能养活多少人去。
入大名府,苏武在马上,也给岳飞不断介绍,介绍这大名府诸般地方,先去寻卢俊义,再派人去请索超,如此相会。
卢俊义的宅邸,那自也豪奢,岳飞自就是那乡下人进城,什么都感兴趣。
范云等人,也未来过大名府,苏武只管把他们都支出去逛一逛,与武松在卢俊义府中等着……
只待索超一来,众人几番寒暄,落座的就是酒宴。
卢俊义先来提杯:“兄弟,唉……倒也惭愧,如今兄弟是苏学士,三品的大员,我卢俊义一介江湖草莽,着实高攀!”
索超却也接话来:“是啊,此番南下剿贼,怎的朝廷里不把我也调拨去,哥哥如今身居高位,好生教人惭愧,便是在外,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与哥哥结义之事,只怕人笑话我是攀附……”
苏武把酒一拿,一饮而尽,便道:“拿我取笑,那这酒,吃完此杯,便罢了去……”
说着,苏武好似真要起身就走。
索超与卢俊义连忙来拉,自是两人一个坐苏武左边,一个坐苏武右边,苏武坐在正中。
卢俊义连连来说:“是兄弟我矫情了,谁人不知兄弟乃义薄云天之辈,我自罚一杯。”
“那我也自罚,我也矫情!”索超哈哈笑着。
只待酒来去几番,苏武开口:“此来,有正事!”
卢俊义与索超立马正经坐定,侧身来听。
“本事朝中机密要事,不可外传,但事到如今,也就要多说两句了,最快今年末,最迟明年,朝廷就要对辽国用兵。”苏武先说这一语,让两人震惊之后缓一下。
卢俊义与索超之震惊,自不用说,两人脸上皆是错愕。
只待稍稍一缓,苏武继续说:“我有皇差,巡河北之军,此其一也,还有秘差,要探一探辽国之虚实,此其二也,先说这巡边之事,不外乎三府及周边,要为调拨军队民夫之事做准备,要为粮草供应之事做准备……”
“那……我能帮上什么?”卢俊义就问,脸上还有惊讶,一百年不打仗了,忽然要打仗,若不是苏武亲口而言,卢俊义只以为是说笑。
“兄长要做的就是把大名府、河间府、真定府各大粮商都联络一二,探一探各自存粮,没事就慢慢买入一些,还有数月到一年时间,要早作准备,若是等到几十万大军动身北来了,只怕粮价要暴涨……”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来这些事,是童贯与枢密院,乃至朝廷来考虑的事情。
而今,苏武已然身在其位,不得不谋了,事无巨细,都在他手,与其等童贯高高在上在汴京来谋,不如苏武脚踏实地,正经先做。
卢俊义连连点头,如此家国大事,他竟也能参与其中,心中是荣幸之感,但也觉得压力山大,不免也问:“这要买多少粮食?”
“能买多少买多少,钱之事兄长不必担忧,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如此可节省大笔军资。”
苏武认真来说,也是这大宋朝商品经济过于发达,乃至许多地方,收税赋都不收粮食,只收钱。
那么调拨起来,就多一道麻烦,还得把钱再变成粮食,一旦要开战再来,那些粮商岂能是好相与的?
不仅如此,还会影响普通百姓的生活,到时候,若真负责任一点,还得出手平抑物价。
卢俊义只管点头说:“知晓了,那我接下来就去做,越快越好,只怕要开战的消息,不得多久就会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