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司玉儿,被铁锁锁在床上,铁锁的一端,被钉在墙里,凭司玉儿的力气,挣脱不掉。
床上、墙上,尽是血迹,不过不是人血,是狗血。
地上,躺着五六具狗尸。
狗的死状很惨,有被斩首的,有被活活咬断气管的,还有被掏出了一肚子的脏器。
司铭望着狗,便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女儿的疯,心里头伤感,回头问坐在角落里的文娘。
“文娘,这地上的狗,都是今天放的?”
“是啊,老爷。”文娘说:“小姐今天发疯得特别厉害,这五条狗,不到半小时,全部被虐杀了。”
放狗供司玉儿杀,是司铭的主意,最近一年的观察下来,司铭发现一个规律,杀戮有助于缓解疯症,虽然效果很一般,但聊胜于无。
“文娘,玉儿的午饭吃了吧?”
“吃了。”文娘说。
文娘是司玉儿的奶妈,如今司玉儿疯了,她每日负责照顾,但她也不敢太亲近司玉儿,每次到饭点,她便用长竹竿,把放在地上的食盒,一寸一寸的捅到床边。
“嗯,你先出去吧。”
司铭等文妈走后,将屋门关上,他双手展开了佛头刺青,一步步的走向了司玉儿。
见有人靠近,此时还处于发疯状态的司玉儿,像条凶猛的猎犬,四肢伏在床上,一脸凶狠样子。
“玉儿,你看看佛头……看看佛头!”
司玉儿并没有看,但她没来由的听到了一阵佛经声。
她当即便好奇,四处张望着,去寻找佛音从哪儿发出的。
但佛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没有一个清楚的发音点,她找来找去却什么都找不到。
她很沮丧,往床上一坐,就在这时,佛音寻到了空当,钻进了司玉儿的心里。
佛音便在她的身体里回荡起来,
同时,刺青里的佛头,眼睛变得血红,不像佛,倒像魔。
但司玉儿的精神,却恢复得极快,浑浊的双眼,没过多久便清澈起来。
“爸,你怎么来了?”
司玉儿对地上的狗尸习以为常了,她每天都是在这种血腥的环境里活着,每次清醒都会看到几条狗尸。
但父亲却极少出现。
父亲是个大忙人,忙生意,忙堂口。
“你认得我吗?”
“爸,我现在不疯。”
“真不疯?”
“不疯。”
司铭不禁红了眼睛,他没想到,佛头刺青的效果,竟然这么立竿见影,说不疯,就不疯了。
“那位年轻的刺青师,果真是个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