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喜欢做母马的。”刘恒下了一个结论,又拿出一个缰绳,要去给霓浅颦套上。她下意识地抬腿往前一蹬,却被刘恒直接接住了。
“你生气了都是尥蹶子。”刘恒笑了起来,突然侧身用力往前一撞,一边拿着她的腿,一边把缰绳套了上去。
有了缰绳就更好控制了,刘恒把她重新拴在了柱子上,又道:“周日,带你出去玩。”
说完,刘恒就走了。
夜里,霓浅颦这么站着,心里却如一团乱麻。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不一样了。
冯月儿反复地看她,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好妹妹,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我当初也有这样的烦恼。”
霓浅颦缓缓转头,面无表情地问道:“什么?”
“做人还是做狗,还有为什么我会喜欢做狗。”冯月儿说到做狗,不禁微笑起来。
“你说说?”霓浅颦抿起嘴,往前踏了两步。
“你觉得,人之为人,在于形役,还是在于心向?”
“形役如欲望,看人应在于心向。”
“何谓心向?”
“这……你是要跟我论道吗?我修为尚浅……”
“道,不在于修为。”
冯月儿微笑着,霓浅颦皱着眉,要是话题变成了论道,那她肯定不如冯月儿了,她思考这个问题都不知道多少年。
“在本心?”
“对了,在本心,妹妹,你喜欢作为马生活吗?”
“这……怎么说呢,喜欢又如何,我是人心,这不是被形役了吗!”
“不,你是被人形所拘啊。”冯月儿坐在地上,兴奋地说道,“本心为兽,而形为人,那便是人面兽心,像那贪官污吏,狡猾之徒,就是如此。本心为人,而形为人,活在世上,便是普普通通的人罢了。本心为兽、形为人,却能尊本心,做真我,化形为兽,这反而是兽形人心啊!心性与自然相合,这不是大道吗?形役难道不会因心役而不能看清本心吗?看人重在看心,谁说我不是狗,又谁说我不是人呢?”
“这……”霓浅颦被说的懵了,感觉有道理,更符合自己,却又一时无法接受。
“能让我们成为兽的,我们就以兽形生存,甚至可以用兽心自居,这之外,我们便是兽形人心,又是人形兽心,你初见我时,能看出我是一条狗吗?”
“让我们成为兽的?”
“是啊,主人让我们成为了兽,认清了自己的本心,这更是在教我们怎么做人啊!你的身子和真心都已经臣服主人了,被人这一躯体所拘束的外在之心形还在纠结什么呢?”
霓浅颦皱眉更紧了,咬牙说道:“我不想认他。”
“那周末出去陪主人兜兜风吧,到时候你再决定,如何?”冯月儿问道。
霓浅颦沉默不语,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周末了,刘恒一手牵着冯月儿,一手拉住了霓浅颦的缰绳,把她领了出来。这一次霓浅颦顺从多了,踏着步子,低头走了出来。
“主人,咱们去哪?”冯月儿开心极了。
刘恒轻轻按了一下霓浅颦的后背,她身子一僵,开始慢慢地往下弯。
刘恒没等她彻底弯下,就直接坐在了她的大屁股上,笑道:“去城外山谷里兜兜风吧。”
说完,他拍了一下霓浅颦的屁股,喊道:“驾。”
霓浅颦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腿,背上的重量真的让自己感到了一阵安心,她跑的更快了些,心里也越发痛快了。
于是,霓浅颦越来越快,越来越像一条母马。
她跑到了空中,刘恒自然施展好了隐身决。
城外的山林郁郁葱葱,这里多种杨树。
杨树高大,整个林子都幽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