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当下得到的信息,陈阳很难揣摩透路建涛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所以就只能采用最笨的方法,先剖析策划阴谋的人,再以这个人的行事风格,以及在二建拥有的权利和优势,去推理计划的大致情况。
这种办法虽然耗时耗力,但总好过两眼一抹黑的被动挨打。
苏倩倩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讲述道:“庞云云今年大概三十七八岁,好像是咱省里某一个大学毕业的,
进入职场后混的并不怎么样,倒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她人性有点差,妒忌心强,出了问题喜欢推卸责任,遇到好处,一个劲的往她身上揽。
为此在待过得几个单位里,都是出了名的人缘差,甚至在上一个单位工作时,还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单位二把手的情儿险些被开除。
那件事当时闹的不小,好像还惊动了县里的领导,不少人都觉着,庞云云铁定完蛋了,可没想到的是,非但没出事,反而在被调到二建之后,立马就成了人事办的副主任。
在人事办里,她虽是副的,但郑主任却几乎形同摆设,说白了,那个位置只是她资历还不够,否则早就将郑主任取而代之。”
听到这,陈阳皱眉道:“得罪了二把手的情妇后,惊动了县里领导,明明是要遭受惩罚的她,却突然被调到二建,且还升了职?”
“对。这事当初不少人都知道。”苏倩倩顿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局限于像我们这样的事业单位和一些普通体制内的小职员,像您这种级别的,恐怕就算有人提及,也不会过于放在心上。”
陈阳摇头:“那时的我还在清源镇任职呢,想听说都没人给我讲这些。”
当然,当时的陈阳对这些八卦新闻向来也不感兴趣。所以就算有人想跟他说,他也懒得听。
而眼下,这些八卦对他来说也不是个乐子,而是用来剖析庞云云的信息!
略作思忖后,他问道:“在当时的情境里,若没有背景足够强的人帮她,不可能在免去处罚的同时,还能调任升职为副主任,你知不知道,当时生那件事的时候,庞云云有没有接触过哪位大领导?或者,有没有传出过她与某位大领导存在特殊关系的消息?”
苏倩倩想了想:“当时没怎么听说她和哪位领导如何如何,但去年的时候,我偶然看到好几次她上了钱副县长的车子。”
“钱一鸣?”
“对,去年大概是夏天那阵吧,单位里当时好几个空调都坏了,大家热的不行,都喜欢跑到外面去乘凉,但又不敢离着单位太远,大多就是聚集在单位外那几棵大树下面,或者牌坊后面。
有好几次我都瞧见,临近下班的时候,钱一鸣开车过来,起初只是在这路过一下,然后没隔一会儿就能瞧见庞云云从牌坊后绕到远处去。
刚开始我没太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我去买东西,恰好瞧见了她绕远后上了钱一鸣的车。那次我对他俩产生好奇后,就多留意了几次,现几乎每隔一两天,钱一鸣就会来找她一次。”
“知道他们去哪了嘛?”
“去哪我不知道,但做了什么我能猜到。”
“做了啥?”
“一男一女独处在一起,能做啥?不就是男欢女爱那点事呗。”
陈阳咧嘴一笑,又问道:“这么说来,庞云云就应该是钱一鸣的人了。”
“差不多。”
“庞云云是钱一鸣的人,而路建涛又恰好是钱一鸣和吕伟的心腹,那这俩人能走到一起筹划阴谋,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事了。”
说到这,陈阳皱起眉头:“你既然知道这些,那刚才就应该能笃定路建涛和庞云云是有关系的,可怎么却装出一副不知道这俩人有什么内情的样子呢?”
苏倩倩挠了挠头:“我没有装,当初虽然看到了钱一鸣和庞云云厮混,但俩人的奸情貌似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也就一俩月吧,我们先是听到了钱一鸣和另外一个女人的绯闻,然后每隔多久,就接到了庞云云的请柬。”
“什么请柬?”
“结婚请柬啊!我当时还拐弯抹角的打听过,庞云云再听到钱一鸣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表现的格外愤怒,再加上要跟她结婚的对象与钱一鸣毫无关系,我们就笃定这俩人应该是闹掰了。”
说着,苏倩倩两手一摊:“在那之后钱一鸣没有再来找过庞云云,而庞云云,在婚后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除了后续又闹出一出出轨的事端外,也就愈没什么存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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