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婶子拉过薛蝌检查一番,发现他没事,劝道:“下次不能这么莽撞,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哪里还能有下次?”薛姨妈边给薛蟠上药边道,“他们是心疼妹妹,我薛家女儿还不到要巴着个小小翰林的地步。”
薛婶子也怜惜女儿被人这般羞辱,但现在自己带着儿子女儿依附大房,家里没个顶梁柱,没了这门亲事女儿该怎么办,所以不吭声。
薛姨妈见了,劝道:“那梅家现在就这般不给你面子,日后宝琴嫁去还能有地位?”
“琈哥儿不是说不见人是梅家太太做的吗?”薛婶子仍旧道,“宝琴他爹在世时,常说梅翰林讲义气,他若知道了定不会纵容她。”
她如此执迷不悟,薛姨妈也无可奈何,摇头不再劝。
薛蝌却不这么想,这梅成文现在就看不起妹妹,成婚了定给她委屈受,母亲不退婚,自己就逼梅家退。
次日,薛蝌就找上贾琈。
“要让梅家退婚不难。”贾琈道,“但这终究是宝琴的婚事,要她自己做主才行。”
薛蝌有些纠结,怕妹妹会为了母亲妥协。
贾琈笑道:“你小看宝琴了,她生性豁达又洒脱,绝不会因为母亲这所谓的担忧动摇自己的想法。”
“好,我去问问她。”
薛蝌话音还未落,贾珠房内的小厮跌跌撞撞跑来:“三爷救命。”
“怎么了?”贾琈问道,“慌慌张张的。”
“王家传信来说王老爷急病死了,大爷听了消息晕过去了。”
贾琈听了,同薛蝌一道去贾珠院内。
李纨正抱着贾兰哭泣,听闻有外男来,忙避让进里间。
聚墨先前不在,听闻消息后已叫人去请大夫来,见贾琈来了,行礼道:“他们先前慌手慌脚的,惊动三爷了。”
“家里人少,通知我是应该的。”贾琈摆手让他起来,“大哥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就是平日身子差,又急火攻心才晕了。”大夫也诊完脉出来,听了这话道,“我已经施完针,最多一刻钟就醒了,醒后喝两剂安神药,日后好生养着,别大喜大悲就行。”
“麻烦您了。”贾琈收了药方,让聚墨结了诊费送大夫出去。
大夫走后,贾琈又让引鹤去请林太医来。
林太医到时贾珠已醒了,诊了脉看了药方,添减了两味药,也叮嘱了几句静养的话。
贾琈命人去抓药,亲自送林太医出去。
转回来时,贾珠正不顾李纨劝阻要起床去奔丧。
“我知道大哥悲痛,但你的身子也很重要,不用急着去。”贾琈忙按住他,“今日我先替大哥去一趟。”
“我知道你怕我累着,但这是我亲舅舅,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
贾琈听了,命人去取自己的衣服来:“我同哥哥一道去。”
贾珠欣慰笑了,二人换了衣服,与凤姐汇合后接上薛姨妈等人,立即赶去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