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罗家珍说不过她,却不妨碍她在背后搞事情。
姜爱华吃了几回亏,终于想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分裂姜成才跟她。
她不是惯会撺掇姜成才为她冲锋陷阵吗?那她就把目标对准姜成才,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罗家珍没有执行力,很多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她一个人兴不了什么风浪,很多事坏就坏在她怂恿姜成才跟她一起犯蠢,却不能承担犯蠢的后果,代价却要他们家来共同承担,这是姜爱华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看清楚了她的行为模式后,她这一年多来一直致力于把姜成才拉到自己这边来,就算不能完全拉拢,起码能在他们犯蠢之前知会她一声,她就会启用全家的投票权,全家人一起商议这件事是否合理,是否有做的必要。
时间长了,效果慢慢地出来了,在罗家珍的提议被全家一次次地否决后,姜成才也终于慢慢认识到罗家珍的问题,对于她撺掇他做的事,他已经会考虑一下是否需要这么做了。
他会分辨,会思考,会拒绝,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进步,姜爱华将不遗余力地维护他觉醒的意识。
只要姜成才能把心疼罗家珍的心稍稍转向她们三个女儿,那她就有信心能让他们家过得越来越好。
至于那两件还没有发生的、把他们家彻底拉下深渊的事……姜爱华神色冰冷,这辈子,她是不会允许它们再发生的,绝不!
骆川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转到普通病房后恢复的速度飞快,五天的时间过去,他已经能扶着起来走几步了。
姜爱华扶着他慢慢地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骆川呼了口气:“总算能出来走走了,这几天躺得我腰酸背痛的。”
姜爱华道:“医生说了,再过个两三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骆川转向姜爱华:“你是不是要走了?”
姜爱华点点头:“对,我跟家里说过了,最晚十天之内就要赶回去,丽华快开学了,月华也要送到幼儿园去,家里走不开。”
骆川很不舍得:“不能叫你妈多撑一段时间吗?你等等我,跟我一起回去。”
但他身上有这样一个大案,后来被记者曝出来后举国闻名,办案的警察不敢有丝毫的含糊,每一样证据都查得清清楚楚,他作为本案最关键的证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离开的。
他也知道他的想法有点天真,只能叹了口气。
但姜爱华却有点惊讶:“你要回宁安县?赵一凡落网后,你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阻拦了,怎么还想着回去?”
骆川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他
不回去,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朵正在盛开中的花被更多的人看见,再被人追走?
但此刻两人之间还没有捅破窗户纸,骆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不是答应了你要回去合伙搞个农家乐的?怎么能食言?”
姜爱华张了张嘴:“我本钱不是很多……”
骆川一笑:“钱么,不是问题,你等着,只要这个案子结了,我还有好多钱在警察那里放着呢,我去要回来。”
有钱在警察那里放着?什么意思?姜爱华没懂。
但她很快就懂了,因为当天下午就有警局的人过来给骆川做笔录,详细地询问当天的案件,骆川事无巨细地回忆了一遍,做了笔录,签了名,按了手印后问负责人:“孙队长,那我被他们敲诈的钱什么时候能要回来?”
孙队长一愣,骆川已经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本子:“这是我一年多以来被赵一凡敲诈的钱,每一笔都有记录,你可以去跟他确认一下。”
孙队长摸了摸脑袋:“赵一凡的账都被锁起来要充公了,你这个……”
骆川正色道:“孙队长,你可以问问你的线人,我是不是每个月必须给他交一笔数额巨大的保护费?如果我不交,他就要逼我去干打家劫舍的事,为了不犯法,我交了一年多,本子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打劫来的钱充公是正常的,但他敲诈我的钱却是我开着小货车游街走巷辛辛苦苦赚回来的血汗钱,跟他打劫的事完全没有关系,这钱不应该还给我吗?”
在场的警察面面相觑,但脸上的表情却深以为然,杨东君道:“根据调查的结果显示骆川的确是没有参与过赵一凡的犯罪活动,而且也从他们的同伴处证实了赵一凡每个月都要从骆川这里要走一笔金额不小的数目——”
如果骆川不交,誓必会被拉进他们的犯罪活动里,他这是交钱买平安,也可以定性为敲诈勒索,就看警方愿不愿意帮他讨回来了。
这钱封了也是上交国家的,跟他们所里的关系不大,但骆川立了这么个大功还要把他辛苦赚来的钱没收了,也是不合理的,孙队长大手一挥:“就是敲诈勒索,小杨,你去核对一下明细,核对无误后给吴局打份报告,等案子结了,这钱要还给骆川。”
骆川看了一眼姜爱华,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