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崎爱丽丝被他的声音震了一下,她愣愣地从琴酒身上起来,侧过头问:“唔,怎么了?又扯到伤口了吗……”
看吧,她最关心还是我!
松田阵平有些庆幸,但他不敢在朝崎爱丽丝面前装病,只说:“还……还好。”
朝崎爱丽丝淡紫色的瞳孔注视着他,松田阵平看见她迷蒙的视线扫过他的黑发,扫过他的眼尾,看着看着……她的眼圈忽然变得有点红。
她要哭了。
松田阵平:“?!”
怎么就要哭了?
他立刻安慰道:“哎,别……别哭啊,没那么痛,真的,不痛……”
朝崎爱丽丝的耳朵已经完全听不到松田阵平在说些什么了。
她忽然想家了。
她看见黑色的头发就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在家里等她的养父云雀恭弥,虽然她的养父一直很强大,但无所不能的他有时候也会受伤。
蓝波常常会在她去探病时,故意说他自己痛得要死了,然后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会被舅舅们锤成年糕。
但她的养父就是另一个极端。
他就算受伤也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身边的人还都会默契地帮着一起瞒住她,让她完全接触不到任何相关的事情。
朝崎爱丽丝还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不像后来装得那么乖巧,乖巧得什么都不知道。
她那时偶然从蓝波那里得知父亲受了伤,还会非常明显地心神不宁。
到了晚上,她记得那天夜里,她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直接穿着睡衣,一路小跑着来到云雀恭弥的卧室门口。
草壁哲矢当时正守在门前,见她过去,直接将她抱起来问:“爱丽丝,怎么了,睡不着吗?”
“爸爸是不是受伤了。”
草壁皱起眉,立刻摇摇头说:“没有的事,爱丽丝不用担心。”
她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就哭了,虽然她那时还是个小孩子,但她根本不信他说的话,非要进去看看才安心。
草壁拿她没办法,却又不敢给她开门。
而就在这时,房间里传出了她父亲的声音——
“让她进来。”
她听到云雀恭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像是从云朵坠落下的雨滴敲在青苔上,留下的水痕会缓慢而均匀地弥散开,渐渐浸入青色的土壤里。
草壁哲矢在接到命令后,身体莫名僵了僵,迟疑了两秒才推开门,将她抱了进去。
走进房间,他把她放到云雀恭弥的床边,很快又退出了房间。
朝崎爱丽丝还记得,她一落地就迈着小短腿,将膝盖抵在床沿,非要踮起脚尖,想去看看他究竟伤成了什么样。
云雀恭弥当时半靠在床头,肩膀上依旧披着那件旧式的校服外套。
他的神色略有些困倦,应该是刚受过治疗。
她凑到他的身边,刚哭过的眼睛还红红的,像归巢的幼鸟一样,用肉乎乎的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他下颚的伤口。
云雀恭弥没有任何反应。
他身上的绷带一直从胸口缠到脖颈,房间里弥漫开的血腥味彰显着伤势并不像他表现得那样轻松。
她戳了一下伤口后,依旧感到心里闷闷的,很难过。
“爹地,你还好吗?”她出声问道。
“……”
听到她的声音,面前的人明显怔了一下。
他沉默了几秒,才问她:“这句话谁教你的?”
“里包恩先生。”她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