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驱逐大清,能击溃蒙古,他觉得是勇武的。
可面对缙绅,面对官吏,他们似乎觉得自己天生就该跪着。
他突然明白里长为什么决然对缙绅下手了。
红袍军冲进那座朱门大院时,十几个姑娘被铁链锁在地窖里。
张老汉的女儿见到父亲,竟吓得直往墙角缩,她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
“正统五年例,私设刑狱者,诛三族。”
“不过红袍军的法典中没有株连,案犯公审,斩!”
王小平念完判决,亲手点燃了那栋宅子。
火光中,他看见院墙上刻满女子们的指甲痕。
夜幕降临,王小平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回衙的路上。
街角传来细碎的哭声,是个衣衫单薄的小女孩,正对着紧闭的粮店啜泣,手里的破布口袋无助的攥着,拖了一半在地上。
“饿了吗?”
王小平蹲下身,从怀中掏出半块干粮。
女孩怯生生接过,突然指着他的红袍。
“娘说。。。。。。穿红袍的都是好人。。。。。。”
王小平喉头一哽。
他想起今天查的案子,这些案子,怕是杀到明年也审不完。
转过街角,一幕奇景许多百姓神情复杂。
十几个红袍军士兵蜷缩在屋檐下休息,宁可挨冻也不惊动民宅。
有个小兵在睡梦中嘟囔。
“大娘。。。。。。水缸给您挑满了。。。。。。”
“怎么不找地方住?”
王小云走过去,低声皱眉问着还没睡着的将士。
为的士兵憨厚一笑。
“里长说了,红袍严律第一条就是不扰民,弟兄们凑合一夜就行,明天还要去查抄东城的赌坊呢。”
三九天的京师,血腥气与炊烟奇异地交织。
随着处决持续,街面上的混混地痞消失了,但商铺也关了大半,许多东家都在连夜南逃。
“督巡,今日又清出七处空宅。”
文书捧着厚厚的册子。
“按里长令,已分给无家可归的百姓。”
王小平点点头,望向窗外。
几个红袍军正在张贴新的告示,白纸黑字写着红袍严律,第一条便是夜宿不入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