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身上也都是血。液。
席令也揽着子桑的腰,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就回到了轮船里面。
子桑呆呆的看着他身上的血:“血。”
席令也干燥温暖没有血液的手覆住他的眼睛:“放心,我的血。”
“被宿迟绪打中了腹部,不疼,别怕。”
“他们都走了,我和蒋维舟几个人留下来找你。”
“我已经和家里通知过了,最多两个小时就能赶到。”
他移开覆在子桑眼睛上的手,拇指蹭过他的脸颊,原本是想将他脸上的血迹蹭干净,结果越蹭越糊,面积越大。
鲜红的血迹蹭在他白的透明的小脸上,浓稠艳丽的像深海里吸人精血的妖精。
但他的眼睛太圆太清澈,反而没有媚的感觉,一种天真的欲。
腹部隐隐发疼,他刚刚紧急将子桑从栏杆边拉回来,腹部的伤口有些撕裂,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不一会,和他紧贴着的子桑的衣服也被血浸湿了。
黏腻的贴着他细腻的皮肤。
子桑:“你流了好多血。”
他眼睫轻轻一眨,一滴泪便顺着脸颊滴落。
席令也伸手接住那滴眼泪,灼热的烫着他的指尖。
他愣了一下,笑道:“宝宝,你的心好软啊,宝宝。”
他每说一个字,血都会从那伤口流出。
席令也握住子桑的手,覆在自己的伤口上:“宝宝摸摸吧,摸摸就不疼了。”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坠在尖细的下巴上,他咬着唇无声的哭泣。
子桑伸手按在席令也的腹部。
席令也几乎全身是血,另一只手快要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可这只手是干净的,干燥温暖的。
他想,他这副样子找到子桑,子桑一定会害怕的。
他特地没用这只手沾血,出来前还特地擦了下。
他捧着子桑的脸颊,抹去他的眼泪:“不哭了,乖。”
“真的不疼。”
他们小时候,都被送去秘密训练过,如果这都不能忍受,那么继承人的身份也与他们无关了。
他们的耐疼力,是比旁人高上一些。
小伤。
还能忍。
席令也想。
“骗人。”
子桑说。
席令也一愣,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还能保持风度翩翩的样子:“我怎么骗你了。”
子桑:“你的手都在抖。”
他的眼圈、鼻子,眼下全红了,仿佛受伤的人是他一般,贝齿咬着下唇。
席令也其实很喜欢子桑这个样子,很漂亮,全心全意的心疼他,让他觉得,他也在被爱着。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场景,他一定会示软示弱,说他疼死了,让子桑多心疼心疼他。
但是现在,子桑一定害怕及了。
他卡住子桑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眉头都没皱的盯着子桑:“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