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错了吧。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啊?他无处可去,也无人可说,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手背上,他好无助。他想廖远停,想廖远停抱抱他,想和他说说话。
理智最终决堤,一切难过绝望如洪水般倾泻。刘学掐着自己的脖子,整个人都在抖,眼泪大滴大滴滚落,胃里抽搐着疼,他弯腰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他深深地倒抽一口气,差点窒息,精神恍惚到缓不过来。
他宛如死去般瘫在长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爬起来,浑身散架似的直晃荡。
他很抱歉,有关所有事。一切因他变得更坏的事,一切被他伤害过的人,他都很抱歉。但他没有办法了。
他没有退路了。
回到别墅,许兴亿刚赏完别墅里种的花。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刘学,夸道:“花开挺好,月季?”
刘学没有回。坐在沙发上倒杯水。
誊和他说还有人想杀许兴亿,但许兴亿笃定自己不会杀他。
“为什么。”刘学问。
“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查什么。”许兴亿坐在另一端,双手交叉,悠然自得。
他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模样更像来家里做客的。
刘学想过见面是什么样的。许兴亿阴险、狡诈、卑鄙,双方会展开激烈的搏斗,拼个你死我活,这也是他带刀的原因。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心安理得,心平气和。
这让刘学处于被动地位,不知道怎么抓住他这条光滑的泥鳅。
许兴亿率先开口道:“听说你们跟上次的男人是一伙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刘学看着他:“跟你有关系吗。”
“也有点儿吧。”他耸耸肩,“我总要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吧。”
刘学挑眉,“你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吗。”
许兴亿:“觉得是觉得,无凭无据呀。”
“你想活吗?”
“这可真是个犀利的问题。”
许兴亿翘起二郎腿,“我当然是想活的,但目前看活不活由不得我。这就像田二自杀,场面好血腥啊。”
他装模作样地打个抖,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表现的像这件事很可笑,宛如小孩儿过家家,“田宝伟跟我说了,你们抓到他猥亵儿童,然后把他活生生逼死,那我呢?你们大概会手刃我,但有趣的是你们做不到。”
刘学站起身,听的眉头直跳,“是吗。”
“是啊。”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你们不是还想知道真相吗?杀了我,你们去哪儿知道真相?”
他嬉皮笑脸的,丝毫没有之前的友善。
刘学笑了:“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有一点你可能忘了,如果你真的不怕死,你还逃什么,如果真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无所谓,你也不会摆出这幅不怕死的样子给我看,试图用我想要获取的信息当作砝码来博弈。”
许兴亿笑了一声,“我无所谓啦。”
刘学道:“你最好尽早看清楚,你现在在哪儿。我不一定要你生,也不一定要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便去了书房,路过誊时偏偏头。
誊了然,走到许兴亿跟前微笑着,轻而易举制止他的挣扎,抓起他的两只手,挑断他的手筋。
许兴亿疼的忍不住哀嚎,狠狠咬着后槽牙,一张脸煞白,冷汗直流,蜷缩在地上,血顺着手腕流在地板上,依旧笑着。
刚拖好的地。
誊将他捆起来扔在角落里,将血迹拖干净,往他嘴里堵了一块儿抹布,去了书房。
“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