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恩沉默片刻,忽道,“是你忘不掉旧情人。”
苏婧眼都瞪大了,之前是气笑,现在是可笑,她让廖华恩直视自己,“我什么时候忘不掉旧情人了?”
廖华恩没说话。
苏婧:“我发现你当上这个副省长以后真是越来越无耻了,没理开始污蔑?”
真是抽风了。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弥天大委屈,结果还不如闭嘴,还装的高深些。
廖华恩又沉默。
苏婧看着他越看越可笑,“我是看你一百个不顺眼,但已经结了婚,该有的道德底线我还是有的,哪像一些人,自己一身骚还好意思泼别人脏水。”
廖华恩有些难堪,“你敢说你没有。”
苏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廖华恩:“照片怎么解释,远停的停字怎么解释。”
苏婧愣了一下,“廖华恩,你知道那是谁吗你?那是我最羡慕敬仰的教授,是我见过学识最渊博的人,我敬重他都来不及。的确,人对优秀的人都会有一些向往,但早在和你结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要真想和他有什么,我能让你知道?你凭空都能发疯我还能给你递刀?至于停,我是真希望我的儿子能远离这里,远离这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所以我希望他走远点儿,但我也不希望他四处奔波,所以是远停,就这么简单。你想的什么?”
廖华恩沉默无言。
苏婧摆摆手,起身要走,吐槽和嫌弃,“真是受够你了。”
廖华恩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
苏婧一顿,扭头看他,目光至上而下,停留在他握着她的手上。
廖华恩身材高大,手掌宽厚,掌心温热,他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她了。
触碰。仿佛人上了年纪,到了中年,谈论这个词,与之有亲密接触都让人感到可笑,甚至是为老不尊,滑稽。好像激情只存在于年轻人,悸动又或者澎湃,都已不再赋予他们这种权利。
廖华恩喉结滚动,眼眸深沉留恋。
苏婧保养的很好,面容美丽,偶现的皱纹是岁月沉淀的痕迹,丝毫没有逊色她的魅力,反而增添她无与伦比的韵味。
她没有把手抽出来。
她只是看着廖华恩。
廖华恩的拇指移到了她无名指的钻戒上,指腹轻轻下压。他像是想抚摸她的手,用包含爱意和深情的姿态,但他似乎没有资格,也太长时间没有表现过亲近。好像一直针锋相对可以,一直骗人骗己可以,但谎言拆穿后的尴尬与窘迫,像横在他们之间的墙,严丝合缝,阻碍了所有的情感交流与表达。
他的视线停在戒指上,抿抿唇,松开了手。
苏婧有些讶异。她以为他会和自己说些什么。
不过算了,他们之间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她转身走了,没有一丝留恋。廖华恩看着她的背影,坐在阴影处,让人看的不真切。
没一会儿,小跑过来一个人。
他穿着正式,来到廖华恩跟前小声说了什么。
廖华恩冷笑一声,站起身。
男人递给他白色药瓶,廖华恩吃了两颗药,男人道:“书记,还……继续吗?接着查,可能……对您不利。”
廖华恩偏头,像在说一件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平静极了。
“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