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停:……
廖远停躺在他身边,搂着他的手都变成了咸猪手,搂着他,被他推到一旁,搂着他,被他推到一旁,廖远停都气笑了:“刘学。”
刘学正经:“我是钟骁意。”
廖远停:?
良久没反应,刘学扭过来看他,看着他神色复杂的模样笑出声,主动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身上,“晚安老公。”
这声顺了廖远停的毛,他哼了一声,满意地安生了。
坐实张枫的婚外情后,廖远停就开始收网。
他主动找了唐昀,提及那天晚上,说自己这些天一直很忧虑,那天把张局送回家太晚了,怕嫂子和张局生气。唐昀笑着摆手,说他完全不用这么担心,张枫这个妻子,好的没话说,贤惠,勤俭,顾家,那一头白发,就是操心持家来的,毕竟他们两个儿子,张枫花钱没数,家里就是她管钱,她不仅给两个儿子攒出了学费,还攒出了娶媳妇的房子钱,只是她自己就过的很拮据了,张枫好歹是个局长,她天天穿的比个普通妇女还寒酸,张枫因为这事儿没少和他吐槽。
廖远停很淡地笑:“张局去会所的手笔可不小。”
唐昀只当他调侃,笑道:“要么说张局让人羡慕呢,有个帮他操持着家,什么都不用想,就天天唱歌就行了。”
廖远停了然。
在非黑即白,又不是非黑即白,期间夹杂许多灰的缤纷世界中,于许多事有了准确的预判与框架,像薛定谔的猫,如你想请一个人吃饭,那么他有可能来,也有可能不来,在他还没有给出准确答复时,他的回答是未知且包含各种可能性的,那么如果想让一个人必须答应你的邀约,你就需要对此做些什么,通常情况下,人们会借助外界,略施一点幼稚的小技能,使其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在所有的计策中,攻心为上。
但攻心易讲不易做,每个人的心都固若金汤,紧紧守护自己的利益,必要时刻还会化身咆哮的恶魔,吓走试图侵犯的敌人,在无法掌握对方软肋的情况下,就需要迂回战术,把他的喜好,变成弱点,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打扮漂亮性感的年轻女孩儿,身上带着魅惑的体香,长发飘飘,抬手勾一缕发丝绕到耳后,红着脸颊,羞怯腼腆地笑,眼含春情的荡漾,秋水般吹到男人心里,显腰身的衣裳,包裹着圆润的臀,修长白皙的长腿,脚趾甲都涂着粉嫩的红。
盛鼎酒店,801。
两个人翻滚在大床上,衣衫不整,还未进入正题,门被敲响。
张枫皱皱眉,香妞茫然地看着他,起身去开门。
门刚开一道小缝,就被大力推开,门外站着两个警察,警官证一闪即过,面容严肃,“收到举报,有人卖淫。”
警察冰冷的视线扫着香妞儿,厉声:“你们在干什么?!里面的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香妞哪经历过这场面,吓得面色苍白,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我、我——”
警察。
张枫还在抓紧逃衣裳,就被扣住手腕。
“请跟我们走一趟。”
毫无辩白的机会,张枫盯着香妞,香妞哭的梨花带雨,拼命摇头,我见犹怜。
张枫沉着脸,她是会所里的人,应当不会这么蠢,也没理由这么做,肯定是谁想搞他,肯定是被搞了!
他脸色难看到极致,紧紧咬着牙,在一众好奇的目光中躲在警察身后,钻进警车。
这要是被发现,就遭了。
不能被发现!不能被单位发现!他是水利局局长!被发现就完了!党规党纪!局长嫖娼被抓,找关系,找关系,一定要把这事儿压下来,这事儿说大大,说小小,他的脑子飞速地转着,有恃无恐,却又心慌意乱,觉得踏实又不踏实,一时想了很多,这种事应该找谁,自己认识警察局的谁,这是哪个分局,这种事应该托谁办,但怎么想都丢人,丢人,就算摆平,也像吃了苍蝇,真他妈恶心。
摄像头从他们出现就开始快速连拍,将两人拍的清清楚楚,特别是张枫弯腰进警车的瞬间,宛如高清。
照片很快被洗出来,李单戴着口罩,和誊来到美容院,敲响珊美的门。
“你们……”珊美抱着膀子,警惕地看着他们,“找谁?”
“找你。”李单假笑一下,拆开密封袋,将照片拿出来,递到她面前,“张局长,认识吗。”
珊美瞪大眼,张大嘴,指着照片,颤巍巍地,不可置信地看看他们,看看照片,他,他出事儿了?“不,不认识!我不认识!”她非常慌乱急切地要关门,与张枫撇清关系,“你们走,走,我不认识!”警察都把他抓走了,谁知道犯什么事儿了,再算到自己头上,她还有闺女啊,珊美急的快哭了,都找到她头上了,这可咋办啊!一只手卡着门,慢慢推回去。
珊美的泪掉在地上,瘦高的,戴墨镜的男人友好地冲她微笑,李单走进来,逼的她后退一步,才摘下口罩,让誊关上门,“王女士,我们是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