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躺在枕头上。说是与吃无异,可我也没尝着味儿,多可惜呢。
第二日天明,杨暮客出来行早课。
包守兴前去拜见李开成,“大人,下官身为礼官向导,不可于此地久留。郡主殿下一行人将要离去,请李大人差遣他人与下官交接工作。玉田坊春耕劳力短缺,需从他处调拨补足。守军死伤殆尽,虽不见得有妖邪作祟,但还是请禁卫军暂且在此地布防。”
李开成办成了大事儿,身子随着心情好转。即使面有疲色,精神头却足。“嗯。本官离去之前定然向白都汇报,把事情安排妥当。回到京中,本官也要给你记上一功。”
“不敢不敢。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李开成摇头,“咱俩本来都是同僚,官阶齐平。你这般低声下气,叫老夫好生难受。”
包守兴苦笑一声,不敢答话。
李开成叹息,“叫我一声老哥便好。京中,我帮你打听打听……”
“兄长大恩大德,愚弟没齿难忘。”
中午徐会前头开路,领着一行人从玉田坊离开。
说是前路泥水倒灌,但行至半路也只见着有少许污渍。
徐会策马上前邀功道,“全赖下官催促庄中农户,又急信联络伯崖郡工部,两头赶工,方于数日内疏通了官道。”
杨暮客抱拳拱手,“徐大人有心了。”
何路与包守兴策马行在前,一声不吭。二者对视,皆是目光不善。
正如何路所言,二人各为其主。
包守兴背后之人是周相公。
何路背后,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人。他身为大内侍卫,理当如此。
早上阁议之后,周相公去面见圣人。
太监准备好了棋盘。
“朕晓得相公就喜这个,朕与你玩耍一番。”
周相公作揖,“多谢圣人赏赐。”
圣人执黑子,落子天元。
周相公正常落子,以白棋占边角先机。
俩人都没说话,圣人落子毫无章法,相公不得已要贴着黑子去追,一点点挤,把黑子挤成了一条大龙。
圣人便问周相公,“好玩么?”
“乐趣无穷。”
鹿朝圣人盯着周相公看了好久,久到周相公快睡着了。
“相公利用贾家商会,逼得所有人都跳出来……来陪你下棋。你当真觉得能赢?”
周相公慈眉善目地笑着,“圣人这话说得……在其位谋其事。老臣呕心沥血,也不只是为了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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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开了口子,放了妖精进来。如今有些妖怪作祟……相公觉着朕该如何是好?”
“妘氏宗亲,封刀挂剑已久。不若此时率大军北上,重新与狻猊族群结好。共筑防线。”
“我妘氏荒废武功久矣。不若相公提拔人选,朕一定全力配合。”
周相公老神在在,一边捡着棋子一边说,“齐氏遭逢大难,齐嫃那孩子乖巧的很。本来出身将门,家学渊源,却无施展机会。不妨用一用他,而且他自是年轻了些。怀亲王如今年纪尚好,建功立业之时。俩人若是作伴,定然能有一番作为。”
圣人哂然一笑,“方才相公还在举荐我妘氏宗亲,当下却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