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犹豫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这种情绪。
“能让一个无量舍命而来的,应该不只是驱使恶鬼的魈笙碎片吧?”
凌辰从未听说过魈笙,甚至不知此人所说的两个字是什么,但听到驱使恶鬼,男孩不由看向了自己母亲手中的笛子。
观察细致入微的梵天看到这男孩的目光,不由又起了杀心,他何曾忌惮过什么威胁,无量,若是没有与无量一战的魄力,自己又有什么心气冲破无量的关隘?
“那就是魈笙吗?”
梵天陡然愣住,无量转世竟然不知道足以排入天下前五的道器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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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身上的道韵不会作假,主命无法察觉,但是其余道韵似乎都到达了极境,那绝对是无量者才有的气势,看对方年龄不过十几岁,就能到达这种境界,也说明了对方绝非一般的金仙转世,就是大帝转世也远远不及。
以无量者的记忆,却不知晓魈笙的人也不是不存在,但也只能追溯到上一元的奠基者后代。
此人语气之中透露着一种淡然,可淡然之中又有着执拗,绝对是有着明确的目标。
梵天暗自运转循环至理与因果至理,去观演少年的循环线与因果线,这是他最为自信的至理,也是让其处处领先他人算计的缘由。
可细细感知之下,梵天脸上的魔主面具几乎都要从脸上掉下,也幸亏有这面具,才不至于被旁边的大修士看出异样。
梵天的心乱了,这少年身上的至理竟然比他领悟的更深邃。
并非是毫无因果线,对方的因果线全然是混乱的,似乎缔结在混元大陆所有大洲之上,而且似乎翻涌在时间场域之内,更有一些连接在时间场域之外,可见此人是真的拥有过主命至理。
“前辈果然不凡。”
梵天冷冷说了一声,若是此人是真仙境界,他也便离去了,此时只能自恃实力强大,稳立原地。
凌辰眉头皱起,如此大修士竟然称呼他为前辈,对方应当也度过了悠长的岁月了,竟然说出这种话,难道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少年的眉头皱起,在梵天的眼中无异于是反感,对方身上本就有着难以收敛的魔气,似乎是杀心不浅的修士,几番思索下来,却是梵天有些进退两难了。
大修士对峙,不过短短片刻,周围之人尚未反应过来,却也难以料想,场中有个看似无敌之人的心态已经崩了。
凌辰想要询问,却又不好开口,现在对方显然是莫名地忌惮他,恐是因为他始终不漏底牌,若是一开口,连底裤都被看光,这位大修士说不得直接对他出手。
而他也只能期冀着自己进入当年那种暴走状态,才能给对方一些微毫的反击。
梵天眼睛死死盯着少年,他的心中有些发狂,耳边传来诸多心声与各种交谈,让其知晓了少年的身份,似乎是凌家捡来的义子。
看对方的身上满是补丁的衣着,显然在天洲最为危险的时候,并未受到家族的保护,那场大战之中,大帝人物都来了三十位,他也未敢接近,可此人竟然能在毫无庇护之下活了下来,而且是转世之人最为虚弱的时期。
“凌辰,你到底是谁?”
下方的卫碧声嘶力竭地喊道。
短短片刻时间,女子已经经历了两次崩溃边缘,第一次是毫无疑问是孟家的那个余孽还活着,而且就在凌家,他在此十三年,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更可恨的是,对方是自己夫君曾经倾慕之人,而自己的怀疑恐怕也没有错,那个凌辰就是二人的孩子。
第二次自然是看到这个少年回归,这么多年没有得到一点凌家的核心机密,家族已经将其放弃,女子彻底依靠儿子凌渊才能在凌家立足,可是刚刚被其怀疑是凌腾与孟玲儿的少年,竟然以如此姿态归来。
她不忍受,甚至是她的心中都开始惶恐,难以料想自己未来在凌家会是什么日子。
所以,她必须让这个凌辰因为自己转世者的身份与凌家出现矛盾,她知晓,任何转世者对于家庭都是冷漠的,尤其是这还是在俗世之中的一个连金仙都没有的家族,对方定然是不屑的。
凌辰自是听到了女子的喊话,但是眼神不免多了几分冷冽之意,其心中魔性深种,却又处世未深,甚至经历的事情都屈指可数。
也因此对某些事情记忆犹新,这个女人曾经害过自己,而且还给了小芸一巴掌。
凌辰承受小芸的恩情,手中至此还保留了那小侍女给他的灵石,如今小芸陨落,那一巴掌,更像是打在了男孩心底的软肋之上。
“有些账,我会慢慢清算的……”
凌辰木讷的语气配合身上难以抑制的杀意,没有震慑住卫碧,却惊到了梵天。
一个无量者要算账,恐怕要追溯到上一元吧?
若是对方大开杀戒,天下定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