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青等人走后,贾环与朱康禀报给小胖子,一切如之前计划中的,进展很顺利。
这次收了一百万两银子。
前面几十个富商与十几位官员送了礼,有四十二万两的礼物,三大盐商又送了五万的礼物,收的礼物总共有四十七万,这次韩王府众人下扬州,真是满载而归。
朱康道:“殿下,这些银子,能不能全记入王府的账?”
韩王殿下望向贾环,贾环摇摇头,道:“殿下,几十位富商与官员送的礼物,可以算殿下的,后面这一百万两银子,怎么都要献给皇上的,王府不能私吞的。”
韩王倒是知足,笑着道:“行了,四十七万两的礼物也不少了,大雍朝国库空虚,父皇为了朝廷的事,都愁白了头发,我做儿子的,理应替父皇分忧的。”
朱康又觍着脸拍马屁道:“谁不知道,韩王殿下是咱们大雍朝的第一孝子。”
这马屁精,又来了。
贾环、马盛光、秦遇、柳湘莲还有老五眼光望向其他地方,朱康这老小子太谄媚了。
小胖子仰天大笑,笑骂道:“老康,你可别瞎说,本王只是大雍朝的第二孝子,算不上第一孝子。”
朱康愣了,问道:“殿下,那谁大雍朝是第一孝子?”
“老康,你糊涂啊,第一孝子是我父皇。”
朱康一拍脑袋,如梦方醒的道:“我怎么如此糊涂,对对,皇上是第一孝子,殿下是第二孝子。”
小五站在贾环旁边,看着朱康大拍韩王殿下的马屁,心中竟然有些羡慕,他跟随雁七,是为皇上办差,他可没这种机会,能拍到皇上的马屁。
贾环见小五眼神有些迷茫,微笑的道,盐商们送给韩王府这些礼物,也会分润一部分给小五他们几人的。
小五笑着道:感谢殿下,贾侍读,小五不是在想这些,我是想着,回去如何将扬州的事,禀报给皇上。
贾环脸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轻声的道:小五兄,咱们身为臣子,对于皇上是忠心耿耿的!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此次前往扬州城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那都是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事无巨细都应该禀报给皇上,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
小五愣了,望着贾环,你确定?
来十几日,就去了十日青楼,也能仔细禀报上去。
贾环肯定的点点头。
小五还是有些犹豫,凑过来与贾环窃窃私语。
……………
夜色如墨,扬州城外运河上,泛着幽幽的波光。
停泊在钞关两岸的船,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到几里开外。
白日喧嚣吵闹的钞关,如今只留了一盏昏黄的马灯,摆在钞关下的桌子上。
两个守夜的衙役,在桌子上摆着两个小菜,一个蚕豆,一个猪头肉,正在对饮。
“郑老油,今晚应该没盐船了吧?”年轻的问道。
年纪大一些的中年人,道:“得禄,京城来的韩王,还在扬州城呢,哪个盐商敢顶风运盐?在老虎头上打苍蝇?要钱不要命了?”
那名叫孙得禄的年轻人,嘴角挂着一抹奸滑的笑容,舔了舔舌头,道:“嘿嘿,这不是好不容易才轮到我来守夜嘛!我就盼着今晚能有盐船驶进来卸货呢。那咱们就有机会挣点赏银,明天咱们就能去媚娘的船上,好好地快活快活。”
“行了,别发牢骚了,上面的人,比咱们更想运盐,人家赚的才是大头,老老实实等着吧,韩王殿下总不能一直留在扬州城吧?”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举杯对饮。
外面一声低哑鸟叫声,从黑暗的运河上传过来?
孙得禄立刻精神了,道:“郑老油,你听,是不是有盐船要来进钞关了?”
郑老油也精神一振,提着马灯,往运河边走。
二十艘的盐船,排成一条长龙,悄无声息的停靠在距离钞关一里外的运河上。
为首的大船上,黄志恒站在船的甲板上,望着钞关,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压低声音吩咐道:“派一艘小船过去看看。”
黄志恒是黄家庶长子,深得黄家家主信任,不过二十七岁,已经在运河上跑了十年了,为黄家掌管大半私盐的买卖运输。
大船后面,一个家丁领命而去,跳上一艘小船,向钞关上划去。
黄志恒又望了四周寂静的岸边,钞关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不知为何,他心头忽然略过一丝不安,总觉得今晚的运河太过安静了,连平日常见的渔火都不见一盏,四周的鸟叫声也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