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多大了?”陆严河跟剧组一个美术组的中年男人聊天,聊到他儿子,陆严河马上笑着问。
“跟你差不多大,二十二了。”
“这是大学刚毕业吗?”
“他要是上了大学就好了,这小子,初中毕业以后就没读书了。”男人摇摇头,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口气,“当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读不进书。”
这副口吻,让陆严河哭笑不得。
大概,子女好好读书,是全天下所有父母的执念。
陆严河问:“那他现在在干嘛?”
“他在吉隆坡一个酒吧当DJ,打碟。”
“很酷啊。”陆严河说。
“酷个屁,他哪怕去读个差一点的大学,找个工作,也比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好。”男人说,“我真是后悔,当年为了赚钱,出国打工,结果就再也没回去,把儿子也在这边养废了,要是在国内,他肯定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没出息。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陆严河笑着拍拍他肩膀,说:“你知道我的黑粉常跟我说一句什么话吗?”
男人一愣,不懂他怎么突然扯到黑粉了。
陆严河笑眯眯地说:“他们常说,别看我现在这好那好,我才二十岁出头呢,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走下坡路。”
男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满是疑惑。
陆严河:“说不定你儿子明天就迎来了一个大机遇,从此就走上坡路了呢。才二十多岁,怎么就得出一个这辈子就毁了的结论,你多鼓励他、支持他啊。”
男人笑了,“你绕这么多弯,绕这里来了。”
陆严河涎皮赖脸地笑,“那是你儿子嘛,你再嫌弃,你也不可能把他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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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霖本来是想听听陆严河到底在跟别人聊什么,结果,听到这么一句话,他忽然就懵了。
“导演?”美术组的中年男人忽然看着陆严河身后,喊了一声。
陆严河回头。
黄天霖对他们点点头,说:“严河,你过来一下吧,我跟你们说一下等下的拍摄想法。”
陆严河点头,再一次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对他抬了一下下巴,说:“哥,回头再聊啊。”
陆严河老神在在地转过身,甩了下手,问:“导演,我们在哪聊?”
黄天霖疑惑地看着他:“你现在怎么说话跟个不良青年一样?”
陆严河一愣,问:“过了吗?我在找哥哥这个角色的状态。”
“少一点甩手撇嘴这种动作吧。”黄天霖说,“看着太奇怪了。”
陆严河笑。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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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琦下了飞机,刚走出机场,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
她的遮阳帽差点被掀翻,被她动作迅速地压住了。
“思琦,要稍等一会儿,司机说还有三分钟才能开过来。”贺兰跟她说。
陈思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