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走了。
若赖着不走会怎样?
那就有点不识相了。
不仅“集市”内的其他势力会渐渐生出怨怼之心,更会惹来元州顶级势力审视、怀疑的目光。
若因此再闹出一些不愉快来,那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不过,据耿煊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如樊綦这般“迫不及待”的,也有些不多见。
一般来说,如樊綦这种情况,准备个一两年,让实力完全与修为匹配。
顺便积攒更多的家底,为下一步做更仔细的规划安排,都是默认的操作。
这是一种在元州顶级势力持续推动,渐渐被广泛认可的一种风气和共识,并不存在某个具体的监督者,用鞭子催迫他赶紧上路。
所以,正常来说,樊綦大可以不必如此急切。
从他成为康乐集大馆主开始,满打满算,迄今也不过半年的时间。
耿煊想到常平坊,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这么说,康乐集现在的大馆主又换人了?”
樊綦点头道:“是。”
“谁?”耿煊问。
“朱翼。”樊綦道。
“是他?”
耿煊有些意外,想起了那个在清源集期间,几乎一直跟在樊綦身侧,手持一杆红缨枪的青年。
“你安排的?”
樊綦笑道:“我只是提了个建议,最后他能坐稳康乐集大馆主的位置,还是其他坐馆信服他,一致决定选择他来撑起康乐集的门面。”
听到这官腔味很重的回答,耿煊心中撇了撇嘴,却也放下心来。
至少,不用担心常平坊的稳定会受到影响。
放下了此事,耿煊道:“你这次过来看我,不会就是为了跟我叙个旧吧?”
说着,他还忍不住调侃道:
“你现在也在元京混饭吃?消息很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我在这里。”
樊綦闻言,微微笑了笑,道:
“外州太危险,我又不喜欢四处漂泊,也就只能来元京了。”
对于耿煊的问题,他似乎回答了,又似乎没回答。
然后,便将身旁男子引荐给了他。
“您不是想要找一个可以主持洙水古河道疏浚的人才么?
我这次专门将人给您带来了,这位是郭家家主郭子安。
我敢说,整个元州,没有比他更擅长此道的人了!”
对于樊綦的含糊其辞,耿煊也没有深究,看着面前这位男子,恍然道:
“我要疏浚洙水古河道一事,就是你给我在元京传扬开的,对吧?”
耿煊却是想起了此前赵星朗透露的情况。
说是元京有个主持了元京城重建的郭家家主,去许多元京高门求访一些记录了洙水的水文以及岑岭山脉的志书图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