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诚点头道:“当然有。”
“复杂吗?”耿煊又问。
“反正我没见比别处集市的地下简单多少,以前我也曾专门探查过几次,至今也没有完全探明白。”戚明诚道。
“也就是说,至少有一些区域,是已经被你探明白了的吧?”耿煊问。
“嗯。”戚明诚点头。
“那可有通往清源集外面的隧洞通道?”
“……我探出来两个,其中一个出口就在此前你们曾夜宿过的一座别院之内。”
“还有一个呢?”
“应该是通往赤乌山余脉方向。”
“应该?怎么没有继续探查下去?”
“经过多次确认,我判断那是通往赤乌山余脉的方向。
可就在出了隧洞网络最密集的一片区域后不久,那条隧洞就被彻底堵死了,我也就没再继续探察下去。”戚明诚道。
“堵死?是谁将那里封住了吗?”耿煊疑惑询问。
戚明诚摇头道:
“不是人封的,是年代过于久远,加之无人打理,自然垮塌。
也是那一次之后,我就没再继续探查下去。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清源集地下这片区域也还罢了,常年有人藏匿盘桓,多多少少也做了些维护。
出了这片区域,到了最后,大概都免不了这样的结局。”
耿煊轻轻点头,问:“那些探察明白的区域,你可有留路线图?”
戚明诚愣了一下,盯着耿煊,缓缓道:
“完整的路线图没有,不过,当初为了方便,我却留了些草图和笔记,记录了历次探察的结果。
……您这是?”
耿煊却问:
“你说,身负重任的对方,到底有多少时间陪咱们慢慢耗?
要是久攻不下,他们又是否会想到清源集地下那些四通八达的隧洞网络呢?”
地行术的起源,除了掘洞盗墓之术,就是兵家的攻城拔寨之术。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面对一个将地面打造成一个乌龟壳,久啃不动的目标来说。
将目光从地上转移到地下,是一个近乎常识性的操作。
便是地下没洞,人家主动都能挖出一条洞来。
更何况地下还有洞,还不止一条。
耿煊相信,无论是吴益,亦或者其他出身于安乐集、百源集的元州本地人,还是那些来自玄幽二州的玄幽骑手们,都会注意到这个问题。
耿煊想到了,戚明诚在耿煊的提醒下,也想到了。
他神色凝重的道:“您是担心,有人会打我这笔记的主意?”
说着,他赶紧道:“我回去就将这笔记给处理了!”
耿煊却摇头道:
“怎么处理?难道将你那本笔记烧了,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清源集内,对这地下隧洞网络进行过探查的,难道就只你一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