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猜出了吗?”
樊綦当然已经猜出来了,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但站在院墙上的他,已经闻到了从马车内散发而出的血腥气。
他压抑着怒火,低声道:
“你今晚又杀了谁,我过问不着,可你将死人往我家运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欺人太甚!”
樊綦现在这反应,就像是一个饱受恶霸同学霸凌的文弱学生,再忍无可忍之下,终于触底反弹,直接朝着耿煊吼了起来。
他这反应,让耿煊有些无奈,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以捉弄老实同学为乐的坏孩子。
他无奈的道:
“樊大馆主,你反应不要这么激动。
我是真的有事情与你说,不是深更半夜闲着无聊来捉弄你。”
樊綦沉着脸,盯着耿煊看了许久,这才跳下高墙,亲自将可让马车通行的大门打开。
耿煊驾着马车驶入樊府。
……
那最先应声观望的老头,早就躲起来不见了人影。
整个樊府,也是空空寂寂,除了在前无声引路的樊綦,似乎就是一座空府。
马车在书房前的空院停下。
勒马停车之时,耿煊还忍不住扭头朝已经重新砌起来,与倒塌前一般无二,看不出任何区别的书房看去。
樊綦轻咳了一声,看向耿煊,道:
“说罢,你半夜拉着一车死人到我这来,又要玩什么花样!”
耿煊看着樊綦,道:
“为了方便咱们沟通,我觉得你可以先去车里看一看。”
樊綦闻言,神色陡然一肃。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向耿煊的眼神就像是无坚不摧、无物不破的利刃。
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提着从那应门老头手中接过的油灯,掀开车帘,登上马车。
很快,车外的耿煊就看见马车内一阵激烈的光影变幻。
然后,“噗”的一声闷响,油灯落在肉体上的声音。
紧接着,车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下一刻,布帘掀动,一道身影迅速从车内闪出。
紧接着,耿煊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一双手紧紧抓住。
耿煊没有避让,没有闪躲,任由身形狼狈,双手颤抖,呼吸粗重的樊綦伸手抓住他的衣领。
以樊綦此刻的状态,要是他提前躲开了。
樊綦准得来个平地摔。
灼热而紊乱的呼吸打在耿煊脸上。
一起到来的,还有樊綦颤抖,粗重,气急败坏,却又刻意压低的声音。
“你……你……你把绿漪园给屠了?
……你……你没事去动金沙帮干什么!
你嫌一个无忧宫还不够你折腾吗?……你……你又去招惹金沙帮?!
……你这个疯子,疯子!”
“你要玩刺激,你去别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