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将手里的钱撒出去。
对他来说,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大把的花钱的途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眼前这个大工程花钱,耿煊就觉得很合适,都没有任何纠结,他就轻易的说服了自己。
“就当是再分配了。”
心中这般想着,耿煊再次看向彭柯,问:“可还有什么问题?”
彭柯默然。
他以为这位“苏帮主”已经够邪门了。
现在才明白,以前的认识,还是远远不够。
他努力将思绪落回事件本身,又想了想,道:
“若是吃食、工具的问题都能解决,那就还剩一个问题——”
说着,他顿了顿,语气都变重了几分,道:
“那就是人。”
“在里坊涉及的许多事情上,壮男和健妇是没什么差别的。
做一天的工,都可以当一个大工。
可这疏通河道不同,那是真正的重体力,一个健妇最多只能当零点七,甚至零点六个大工。
就连我们现在各坊统计的很多壮男,都不能完全适应这样的工作量。
我心里估算了一下,即便将流云坊的人也算上,壮男健妇的数量应该有八万四千人左右。
但即便他们全部出动,一天最多也就能贡献出六万到六万两千个大工。
可这么多人,别的暂且不论,只是疏通河道,至少也得一年半以上。
若是还要将河堤护坡这些工程也算上,四年都做不完!”
耿煊还没有说话,旁边刘月季不满道:
“嘿,姓彭的,你TN的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你怎么就只算你们这几家里坊的人,这一路过来,给你们修桥铺路,给你们保驾护航的那些游民就不是人吗?”
说着,他看向耿煊,认真道:
“帮主,您可别看那些游民一个个瘦得跟个猴似的,那主要是饿得。
他们的身体却好得很,力量也不缺。
我保证,只要管他们两天饱饭,干起活来,比那些坊民还有劲!”
对此,耿煊是相信的。
以游民的生存环境,身体素质差的,早就被自然淘汰了。
能够活到成年,还手脚健全的,那都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他对神色有些不好看的彭柯道:
“刘月季说得不错,只要有游民愿意来做这事,我都不会拒绝。”
说着,他也不管彭柯心中如何想,看向刘月季,道:“你的眼界,还是有些窄了。”
“啊?”刘月季眨了眨眼睛,赶紧求教道:
“我忽略了什么?”
耿煊道:
“若我所料不差,最早下个月,最晚明年一月底,粮荒征兆就会逐渐在元州各地显露出来。
如果没有任何处置,明年三四月之间,粮荒会彻底爆发开来。”
而以元州那些顶级势力的尿性,他们是不会做任何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