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一定会治菖蒲随意插话、忤逆主子的罪。
单这两条罪名,菖蒲少说也要打二十大板。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锦陌看向面前的玄衣男子:
“殿下盛情难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殿下了。”
话落,递给绿衣女子一记眼神。
绿衣婢女当即心领神会,冲着玄衣男子微微福身,带着蕤宾迅速离开。
花厅里渐渐地归于平静,上官烨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清冷“公子”,神情十分复杂。
杜锦陌不由得心里暗暗犯起嘀咕。
上官烨素有洁癖,通常情况下连与人一起吃饭都很介意,更不要提与人睡在同一间内室。
偏对方却要执意如此,莫非是想趁她熟睡之后看看她有没有其他破绽?
后背猛地一紧,杜锦陌缓缓调转视线,略略平静之后,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在下不敢喧宾夺主,不知今晚在下睡在哪里合适?地上亦或是罗汉榻上?”
“子虚公子身子单薄,就睡床上,本王去罗汉榻休息就好。”
言简意赅丢下一句话,上官烨朝着内室走去。
杜锦陌不再说话,紧随其后。
偌大的内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细若游丝的呼吸声。
杜锦陌和衣而卧,假装闭上眼睛,等了很久,直到罗汉榻上悄无声息,才佯装翻身,面对着罗汉榻躺着,眯起眼睛,偷偷地看过去。
只见玄衣男子也是和衣而卧,平躺在榻上,双手握成拳,放在心口,胸腔的起伏很有节奏。
这个男人应该是睡着了。
杜锦陌蹑手蹑脚地坐起来,等了两三秒,确定玄衣男子好好地睡着,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后,才小心翼翼地走下床,屏住呼吸朝着内室门口走去。
白日里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苑子里的变化很大,想要看看。
但因为当时急着让菖蒲和蕤宾恢复各自的身份,再加上上官烨又跟在身边,她不好东看西看。
现如今既然要熬夜,她不如四处逛逛、瞧瞧。
谁知还没有走多远,就听罗汉榻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阿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