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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我本可以做个小门小户的正妻，却不得已为白家献身嫁进相府为妾，整日里面对没有情谊的夫君，还要装作大度良善，独守着永远冷清的院子，看似光鲜却如同背打入地狱一般。”

“沈青霜，我嫉妒你嫉妒的快要发疯了，凭什么你如此低贱的出身，背后更是没有任何的倚仗，却一路顺遂平步青云，有相爷和老夫人的偏宠又有贵人的青睐？！”

“凭什么你是骄阳下芬芳的鲜花，而我却是阴暗角落下无人问津的野草？！”

白小娘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像是要将她这一生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发泄出来，是啊她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本可安稳地度过余生，却成为家族的弃子即将断送自己的性命。

“沈青霜我恨你，若是你没有进相府就好了！”

沈青霜叹了口气，“相府里没有沈小娘，也会有别的小娘，你其实有的选，只是你走错了路。”

“你既入了相府便是相爷的人，嫁夫从夫，你本可借此与你那吸血的母家就此割裂，承认吧你只是幻想着家族会帮你得到侧夫人的地位，得到相爷的心，你们只是互相利用。”

“白小娘，走到如今这一步，你并不无辜。”

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白小娘在这一刹那觉醒，原来是她咎由自取贪得无厌，误入歧途怨不得旁人。

“哈哈哈，我一直自诩出身比你高贵，但到头来却不如你看得透彻，我终于明白为何人人都偏向你喜爱你，若是我一早便看清了，或许我们之间会有很好的情谊。”

白小娘捂着眼睛，苦笑着，可依旧挡不住从指缝流出的泪水。

“你已经没了亲族，相府会为你收尸，不会让你曝尸荒野成为游魂野鬼，这是相府对你最后的情分。”

“沈小娘，替我这罪人，谢过相爷与老夫人，来世我愿当牛做马以偿还恩情，若是可以请将我的尸身烧了，我这一生身不由己死后便随风而去吧。”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若真有来世，希望你做个不受人桎梏，自由善良的人。”

之后沈青霜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白小娘眼里含着泪光，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

行刑的那日沈青霜没去，听说白小娘从容赴死，殒命的那一刻脸上还带着笑。

顾涵派了人去给白小娘收尸，顺了她的遗愿在郊外一把火烧了，寻了个风口撒向天地之间，一干二净。

“你总是这般善良。”

沈青霜正在院子里给新搬进来的几盆菊花浇水修枝，顾涵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肢。

“妾身的善良也带着锋芒，毕竟妾身不是傻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沈青霜脸上浮起恬淡的笑容，手里利落地剪掉一朵花头。

“因着此事，白家应该能安分许久，相爷可宽心了。”

“如今后宅清静，是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