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还托我照顾他家里的几盆兰花。我自然是答应帮忙的,但王先生客气的很,非要塞给我5块钱法币,说是不能让我白白帮忙,你说说,人家多客气啊!”
文聘云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这个关键时候出差,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转身离去,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快要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个男人正追着一个孩子,嘴里骂声连连:“小兔崽子,看我不揍扁你!”
孩子淘气,经常做错事,父母的教育方式多以打骂为主。
文聘云并未在意,只是侧身让过。
男人和孩子从他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冷风。
然而,就在男人与他擦肩而过的刹那,文聘云突感腹部一阵剧痛。
他低头一看,一把冰冷的短刀已深深刺入他的小腹。
他惊愕地抬头望向那个男人。
男人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冷冽如冰。
刀柄缓缓转动,刀刃在文聘云体内翻搅,剧烈的疼痛让文聘云几乎窒息。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鲜血顺着刀锋汹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文大夫,有人让我送你一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
文聘云的瞳孔骤然放大,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他终于明白——
自己早就被人恨之入骨,无不希望不杀之而后快。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视线逐渐模糊。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在诊室内趴在他脚边的男人……
然而一切都已太迟。
文聘云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鲜血在石板路上蔓延开来,染红了这片夜色。
男人收起短刀,伸手将尸体轻轻放倒在墙角,又将尸体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取走了文聘云的钱包。
最后,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远处的钟声悠然响起,夜色依旧深沉如墨。
……
与此同时,下官码头笼罩在一片死寂中。
陈妈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褂子,手里攥着的手电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束。
咸腥的江风裹挟着腐烂的鱼腥味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呀声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远处,二号仓库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陈妈想起十年前,男人带她来这里认路时的情景——“记住,二号仓最好认,门口有棵歪脖子槐树。”
如今那棵槐树还在,只是枝干扭曲得更厉害了,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陈妈的手电光扫过树干,依稀想起当年他男人的一个兄弟就在这里扛麻袋,但不知道因为得罪了谁,被人诬陷偷了工头的东西,被打断了双腿。
她的脚步在仓库门前停住了。
铁门上锈迹斑斑,锁链垂在地上,像是被人匆忙扯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