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笑闹着往柳家食肆那边赶去。待秦墨思的夫君出来,哪里还能看见自家夫郎,便索性厚着脸皮跟着卫文康回家蹭饭。左右卫兄家开着食肆,想吃什么说一声便有人送来,不比他独自一人回家冷冷清清地用饭来得好?
这厢三个小哥儿到了食肆,自是阔气,眼也不眨地点了一大堆菜,再来几杯热饮子,实在舒服得紧。
秦墨思看了眼店内挤得满满当当的人,道:“骄哥儿,你这食肆什么都好,就是环境差了些,没考虑换个大点的地方?”
柳天骄道:“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预备和齐哥哥合伙开酒楼,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都已经在城内转了好几圈了。”
秦墨思来了兴趣,“预备开个什么样的,庄杏园那种?”
柳天骄一拍桌子兴奋道:“秀贤楼那种,不,比秀贤楼更豪气的,我要把它打造成江东州第一酒楼。”
秦墨思翻了个白眼,“比秀贤楼更豪气?你就别想了,他家几代积累,你当是吃素的,就是那些字画加起来都能把你家当掏空。”
柳天骄不淡定了,“当真,他家那么厉害,怎么不去开古董字画铺子?”
秦墨思道:“这你倒是说对了,他们东家还真开了几间古董铺子。”
柳天骄:“……真是有钱人,叫人嫉恨。”
齐明泽笑道:“天下有钱人多得是,咱们倒也不必攀比。秀贤楼百年积累自有它的长处,与他们比豪气是不能了,环境清幽饭食味美便好。”
秦墨思点了点头,“齐哥哥说的倒是靠谱,说来秀贤楼虽好,但吃来吃去就是那些东西,房间也旧,大家早就腻味了。”
柳天骄恬不知耻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秦墨思懒得说他,只道:“你将将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齐明泽道:“正是,我手中还有些余钱,想着找块大点的地方,地段也不要太差的,若能环山绕水更好。”
秦墨思想了想道:“那不如就在州学边。”
柳天骄对州学那块很熟悉,闻言便道:“州学那边都是宅子,哪里还有空地叫我开酒楼?总不能把宅子都拆了,也太耗费了些。”
“有块空地,只是现今看起来偏僻了些。”
“你说江东河上游那段?”
“正是。你瞧每日里州学前面那草坪长了多少人,都是家里有些余财的小姐哥儿。还有州学那么些教习学子,同窗宴请也得有个地方吧?”
柳天骄对州学的伙食水平再清楚不过,觉着秦墨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只是我们开的是能住宿的酒楼,那地方到了夜晚都没什么人,哪有人住宿?”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秦墨思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已经高升了的那位袁大人对咱们江东颇有些感情,不忍做到一半的事业被毁,向上谏言,要进一步推动漕运发展。”
柳天骄想到一个可能,“怎么推动,难不成与安定江相接?”
“聪明,安定江乃大乾朝第一大江,大乾朝地势依安定江而大致分为三部分,上游段高山险峻人烟罕至;中游段丘陵广布人烟渐多;下游段虽也有高山丘陵,但大抵还是平坦,江河密布,漕运最为发达,临安府正因此商贸格外兴旺。但可惜就是在通过临安府后,安定江干流拐了个弯去了安定州。”
秦墨思见柳天骄和齐明泽都听得认真,喝了口茶接着道:“州城仰仗的水源江东河乃是发源于灵山,其水流深广远远比不上安定江。袁大人先前任江东州刺史时所发展的水运仅是连接了州城内部,与外界仍是不通水运,来往各府都只靠旱路,总归不便。”
齐明泽对袁麟这人有意见,牵涉到赚钱大计却是能暂且忍一忍,问道:“此法虽好,但水源自古以来就是头等大事,连通安定江和江东河,必然影响安定府,他们能同意?”
“他们自是不愿,可袁大人有绝招。”
“什么绝招?”柳天骄催促道:“你可别卖关子了。”
秦墨思好整以暇道:“江东州以南是哪里?”
“琼海州。”齐明泽猛地反应过来,“安定江在江陵一带入海,与京都相隔并不远。”
果真不是一般的哥儿,不过几句话的工夫,秦墨思就对齐明泽刮目相看。
柳天骄就不明白这俩的眉眼官司了,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俩倒是跟我说个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