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大做商队生意,来找他的人不知道凡几,因而听说有书生找他,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听说对方是柳天骄的夫君,脸上立马带了笑意,“原来是卫秀才,久闻其名,今日终于得见,幸会,幸会。”
卫文康与人客客气气地见了礼,笑道:“听我家骄哥儿说过,盛大哥是最豪爽不过的能人,我也早想一见,今日总算是有了机会。”
盛老大商队的规模并不算大,往日与各式各样的人打过交道,但有点身份的人就瞧他们不起,倒是没想到这个卫秀才如此给脸,心中也是高兴,“快坐快坐,二狗子,上些好茶和点心。”
卫文康也没推辞,坐下喝了口茶才道:“若不是州学假期有限,真想与盛大哥把酒言欢。”
盛老大哈哈大笑,“那得有好菜才行,骄哥儿的下酒菜做得就好,叫人吃过一回就忘不掉。”
卫文康道:“盛大哥是没尝过他如今的手艺,毫不夸张地说,更上一层楼。”
盛老大惊叹,“果真如此,他那手艺还能再精进?我都想象不到该有多好吃了。”
卫文康笑道:“可不是如此。他以往只是自己瞎捣鼓,如今正儿八经拜了师父,自然不一样了。”
盛老大道:“拜师,骄哥儿在何处拜了师?”
卫文康道:“就在州城,盛大哥不知晓吗?他不是在州城把书信和吃食交予你的。”
盛老大恍然大悟,“对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怪道不说要从安泰绕个湾子回来,怕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可不是,这么大个人了,还如此调皮。绕个大弯子不说,还要我猜他如今拜的是哪位师父,我如何猜得到?”卫文康说着摇头,神色间竟是宠溺,“实在是拿他没法子,这不只能找到盛大哥,问一下他是在何处把东西给你的。”
“他是自己把东西带到我们这儿的。”盛老大笑道:“实在是帮不上忙,只能劳累卫秀才自己想了。”
“竟是如此,那他拿来的吃食可还是热乎的?”
盛老大记性倒也不差,确认道:“是热乎的,想必离此处并不太远。”
“多谢盛大哥,那我就在附近找找。”
午后,柳天骄正哼着小曲在院子里劈柴,心想着马上要到手的五百两,乐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要不说他柳天骄眼光好呢,这样又好看又能赚钱的夫君去哪里找啊。
“扣扣。”一阵敲门声传来。
“来了来了。”柳天骄以为又是哪家来请师父过去做宴席的,放下斧头就去开门。
“找我师父的是吧,他还在……”柳天骄话说到一半,然后就卡壳了。
卫文康站在外面,沉着一张脸,“找你。”
怎么就被发现了呢,不该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柳天骄心里慌得一批,转身就想往里面跑。
卫文康喝道:“站住,你要敢跑,五百两银子我全部捐给慈善堂。”
柳天骄迅速转过身,“怎么能捐给慈善堂,你疯了?”
“是疯了,瞒得够好的啊?怎么,安泰的家业不要了?”
“怎么可能不要,我这不是为了长久的发财大计嘛。”
“明日我就去州城买一处宅子,你把安泰的猪肉铺子关了,只留田地雇人种着,搬到州城来住。”
柳天骄脱口而出,“不可能,那可是我还不容易攒下的家业。”
“为何不可能,这些日子你不都躲在州城没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