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一样?
不,他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积蓄已久的不安猛然爆发出来,温子曳看着祁绚,咫尺的距离,却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什么都不会变的……”他一把抓住祁绚的衣袖,色厉内荏地下令,“不要再继续说了,闭嘴,我不想听!”
“你究竟是怎么了?我们像以前一样相处有什么不对的?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对我的哪里不满意?”
“这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
祁绚为他的油盐不进而焦急,“为什么你不明白?我是一个独立的人,并不是你的狗,不是无法自力更生的宠物!就算离开你——”
话刚出口,祁绚就有点后悔,他知道温子曳最听不得什么话:“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温子曳已经彻底听不进去了。
他脸颊煞白,就像一瞬被抽干血色。
一种尖锐的恐惧剖开他的心脏,钻入他的骨髓,整个人都被狠狠揪紧,耳畔嗡嗡作响,快喘不过气来。
……离开?
祁绚想……离开他?
“别开玩笑了。”他轻轻说,胸口的痛苦抵达巅峰。
为什么他这样难过,祁绚却不能感同身受?
为什么他总是不驯服、不听话,执意要往与自己意愿相反的地方走?
温子曳眼眶通红,目光近乎凄厉。
如果人死后能化为水鬼,他觉得自己将毫不犹豫地拖着对方一道沦亡。
这一刻,他完全失去理智,只想看见祁绚后悔,向他低头,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
晦涩的眸光微微摇曳,他忽然冷笑一声:
“没有我你能做什么?”
“……什么……?”
“听着,祁绚,你是我的契约兽,按照联邦法律,你就是我的所有物!”
温子曳的语气带着刻意的残忍,他什么都顾及不到了,只一昧发泄着内心的恐惧,专挑最难听的胡话讲。
“你一个人,光是出门都寸步难行,更别说对抗雀巢。难道你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流落到联邦来了?当初你会留在我身边,不就是因为这个?事到如今却要和我谈独立?你凭什么反悔?凭什么说你变了?”
祁绚表情一片空白,温子曳清晰地从他眼中看见了受伤。
他成功了,毕竟他比谁都了解这只雪原狼,清楚对方的高傲和自卑,故意践踏着痛处。
可他非但没有预想中的半分畅快,反而心脏都紧紧拧成一团,被那双紫眸中的难过撕了个粉碎。
“不对,我没有这么想过,不是这样的!”心底有个声音焦急辩驳,“别这样伤害他,快道歉!”
温子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下意识地别过头,躲开祁绚的眼睛,他害怕再多看一秒,就会从中看见厌恶与愤恨……他受不了,他会疯的!
他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墙壁,感到自己攥住衣袖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