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多日不见的父亲,容太傅,与对方一起来的,还有容世泽。
容墨青看着许久未见的女儿,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容枝枝在看见自己的瞬间,嘴角的笑容便已是消失了。
这令他心思沉了沉。
容枝枝纵然并不欢迎他们,但还是过去见了礼:“见过父亲!”
她的语气客气疏离,没有半分女儿对父亲该有的亲昵。
容太傅的心里有些不快,问了一句:“已是这样久了,你还在记恨为父?”
容枝枝淡声道:“女儿不敢。”
她说的不是“没有”,而是“不敢”,足见她心中还是记恨的。
就在这会儿,余氏也从马车里出来了,瞧见了容太傅,打了声招呼:“原来是亲家!”
容家对容枝枝不好的事儿,还有当初容太傅在大理寺,拿给容老太君上坟的事来逼迫容枝枝,余氏都是有所耳闻。
所以她对的容墨青也说不上热络。
见着余氏,容墨青作为晚辈,也是客气一礼:“老太君,晚辈有礼了!”
容枝枝过去扶着她下车,还嘱咐了一句:“祖母您小心些。”
她语气依赖,与对自己的态度浑然不同。
这叫容太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枝枝已经是沈家人了,可见她对自己丝毫不像对至亲,到底还是叫他心里难受。
余氏冲着容太傅笑笑:“想来太傅也是知晓我们这会儿回府,才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事儿,进府再说吧!”
容太傅:“正有此意。”
容枝枝到家之前,黄管家就已经去余家禀报,荣华郡主已是带着东西离开,眼下他们进门的时候,府上正在打扫。
容枝枝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黄管家:“几时就这样脏乱了,需要这么多人一并忙活着?”
院子里仆人不少,地面一整面都在用水清洁。
寻常相府一直是有仆人打扫的,按理说用不上这样大的阵仗才是。
黄管家笑着道:“那还不是因着先前来了不速之客?奴才寻思着,还是叫人将府上整个打扫一通,也免了沾上晦气,叫夫人住着不开心。”
他能够当上相府的管家,也是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的。
他如此做,自然不会当真是觉得,洗一洗地面,就能将什么晦气洗走了,其实就是为了在容枝枝的面前表现自己的忠心。
表示自己认可的女主人,只有对方一个,自己是站在主母这边的!
容枝枝哪里看不出来黄管家的心思?
温声道:“有心了,只是叫府上的人嘴严实些,莫要说些不该说的出去。”
如今因为荣华郡主要嫁来,沈砚书不肯应的事儿,外头本就传得沸沸扬扬,人总是容易同情弱者的。
若是回头叫人知晓,他们相府还在这儿洗地,再想想先前荣华郡主对沈砚书的恩情,少不得招些不好听的闲话回来。
黄管家:“夫人放心,奴才明白的。老祖宗,容太傅,脚下仔细些,地上滑,莫要摔着了!”
招呼着人进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