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丸是所有荷官最怕的客人,被他光顾了算自己倒霉,但要是在此之前,外道丸在兔女郎那里有巨额消费,那么荷官就会把自己输出去的钱算在兔女郎身上,要求她赔偿业绩。
原田非常担心庭深会被外道丸的外貌迷惑,心痒难耐向他售卖酒水。
“好啦,我知道啦……廉价酒水可以吗?”庭深问。
“精酿、鸡尾酒这些可以,单杯纯饮也可以,好酒不行。”原田回答道。
原田列举的这些都是最普通的酒水,在吧台和服务生那里就能叫到了,价格在赌场里面算便宜的。
兔女郎们进行巡回的时候,也会用托盘装上一些,在T台上走,客人们大多会在灯光和音乐的刺激下蜂拥过来,她们一般只卖给自己看好的肥羊,并允许肥羊把钱塞到自己的丝袜、胸口里。
这样,没得到此殊荣的客人,不甘心的话便会单独找她们消费。
兔女郎本身就是卖酒产业链里最昂贵的那件商品,她们必须保证自己是艺术。
卡着最后十几分钟,原田快速给庭深做完了岗前培训,当然,他绝大多数的口舌都用在了警告庭深不许靠近外道丸上——原田总觉得庭深对外道丸兴趣很大。
原田认为,庭深这么轻易(实际上是被系统电了)就答应了做兔男郎,搞不好自己就是个弯的——这点他倒是没猜错。
外道丸长相英俊、气质风流、出手大方,与女士说话的时候总是温声细语,让人很想倒贴钱给他,对才刚入职的兔男郎来说是很大的考验。
“知道啦,我肯定乖乖听话。”
庭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极尽敷衍。
“你要是特别喜欢外道丸先生,可以请他喝酒,和他调情。”香织温柔地提议,“但不可以卖给他。”
兔女郎有一定的请客人喝酒的权限,但仅限廉价酒水。毕竟有时候主动端着酒上去撒娇,心疼她们的客人会主动开瓶好酒。
这部分成本,赌场会为兔女郎兜底。
庭深点头。
玲子快速和庭深说了注意事项,这时候原田出去安排第一波廉价酒水去了,大家在化妆间里翻找,挑选今晚的趁手工具。
八点十五,兔女郎们出门。
化妆间在走廊最深处,沙耶加说,每次踩着高跟鞋走过黑暗的走廊,她都会有一种马上从一个深渊跳到另一个深渊的既视感——身后是可怕的嘎腰子妖怪集团,前面是无尽的男欲沼泽。
沙耶加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还算轻松,可庭深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沙耶加有点像他的乖女鹅小美。
我会杀死酒吞童子。庭深在心中默念道。
装着精酿啤酒桶的小推车,已经在走廊口放好,兔女郎们也在进入赌场的灯光范围前站定,等服务生把啤酒杯放到她们的托盘上。
照例,是一人五杯,再多走路该不稳了。
“我只要一杯。”庭深对服务生说道。
他是新来的,还是兔男郎,服务生还没遇到过这种,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话。
玲子说道:“给他一杯吧,唯一的兔男郎闪亮登场,总要玩一点噱头嘛。”
庭深刚刚私下和她们说好了,请她们配合他一点,他今晚的业绩会分她们一半。
很划算的买卖,毕竟今天可是庭深初次登场,又是唯一的兔男郎,保不齐那些喜欢男人的客人会激动成什么样——只有庭深自己知道,人类客人大概不会太关注他,捧捧场最多了。
得散发点母爱让妖怪们给他花钱——日本的妖怪也算怪物吧?
服务生便只给庭深的托盘上放了一杯啤酒。
八点半,赌场负一楼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荷官们纷纷结束掉手上的局,示意客人,表演快要开始了。
一束聚光灯打在T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里,并不自觉地靠拢。
动感的音乐响起,这音乐的节拍是跟着人的心跳律动的,能将人的情绪不自觉带起来。
熟客都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就算知道,也百看不厌。
新客都充满了好奇。
主持人——一个头顶酒坛的巨大螃蟹出现在舞台上。
当然,在喝了加了料的试饮的人类眼中,主持人是滑步闪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