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已经被庭深迷住了,水果都不吃了呢。”
头顶的disco球闪烁,庭深还真没看出那个叫水野的服务生是在害羞,他还以为水野是嫌弃他呢。
毕竟他没有人类性缘——庭深很担心今晚他的业绩。
“我的好女孩们,快别打趣我了。”庭深早就饿了,迅速开始干饭。
女孩们也是,笑笑闹闹的,手上不停,得空了就用勺子挖一勺浸满了照烧汁的饭。
只有正常来说八点才出去卖酒的兔女郎们,能在这个点吃上饭,其他包括水野在内的普通岗位的服务生,都要凌晨两点之后才有时间吃饭。
水野和兔女郎们关系好,是熟人,才能在每天过来送餐的时候蹭上几口。
等庭深吃完饭,兔女郎们也吃完了,同时还化完了妆,她们每天都是这个流程所以动作特别麻利。
香织是短发,她前几天才烫成了小卷,是目前唯一不用再做造型的。
其他女孩互相做头发的时候,她拿起粉扑,对庭深说:“我帮你化个妆吧。”
庭深点点头,没有人类性缘这一点让他很担心他的业绩,指望化妆能起到点作用,因此并不抗拒。
他轻轻闭上眼睛。
只是等了十几秒,也没等到粉底液拍上来。
庭深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一脸纠结的香织。
“怎么了?”他问。
香织叹了口气,把粉扑放下:“我原本以为是光线原因你的皮肤才那么好,凑近了看发现真的是无暇肌,用不着涂粉底液。我想想啊……这样,我觉得你的卖点最好是脸和身材反差,我帮你点几颗痣吧。”
说着,拿起了眼线液笔。
庭深不会化妆,自然全听她的。
香织审美很好,并没有烂俗地给庭深点泪痣——赌场和风月场所不一样,赌博就没有不迷信的。
泪痣要是在风月场合自然惹人怜爱,但在赌场寓意不好,就像沙耶加,她天生有一颗泪痣,她会特意用粉底液遮住。
“你闭上眼睛。”香织说。
庭深感觉自己右脸颊、下巴靠左,和左眼皮上,分别有轻微的触感。
点完痣后,香织又从抽屉里拆了只全新的润唇膏,给庭深涂了一点。
“好了。”她说。
庭深睁开眼睛,接过香织递过来的手持镜,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正常来说,化妆最好在白光下,这样能够避免手重。
但赌场的灯光本来就暧昧,因此化妆间也不是模特那样专业的化妆间,反而是炫彩的。
红的、紫的的光线下,庭深看到自己原本寡淡清冷的脸,竟因为鼻梁上皮带扣砸出来的红肿的印,显得有那么几分被凌虐后的美感。
嘴唇水润闪闪发亮,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口请求帮助,叫人带自己逃离这个吃人的销金窟。
最绝的就是点的痣。
一颗在脸颊,显得本来没多少肉的脸颊丰盈了不少,更可爱了;一颗在下巴,离嘴唇很近,把下唇衬托得更有肉感。
最绝的是眼皮上的那颗。
睁开眼睛会被折叠进眼窝的褶皱里,但无需闭眼,只要轻轻垂下眼帘,眼睛朝下看、无辜又羸弱地往左右徘徊,都能看到那颗酒红色的痣。
叫人很想亲上去,安慰他,好使他不要露出这么可怜的、彷徨无助的表情。
可是不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看不到那么漂亮诱人的红痣了。
得想个法子,叫他温和地展示出这漂亮的地方——庭深第一次在自己的脸上看到贴近莎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