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来他没有痛觉。科俄斯想。
科俄斯这才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花盘里结得满满当当的瓜子上。
纯黑色的瓜子,粒粒饱满,是非常优质的果实,要是用来种植一定成功率很高。
科俄斯记得,福柏曾经种植过这种花。
福柏是与气候有关的女神,有段日子他和太阳许珀里翁暧昧,收到了许珀里翁送的向日葵。
那时刚好冰河降临,气候突然变得非常恶劣,科俄斯因为植物的情况去找福柏,看见福柏正在用棍子敲打许珀里翁送给她的花。
“你在干嘛?你不喜欢吗?”科俄斯问,“粗暴得不像你。”
向日葵是许珀里翁为福柏催生的花,又叫做太阳花。
因此,尽管科俄斯是掌管生长与生机的巨人,也对这种新奇的植物并不太了解。
福柏呵呵一笑,告诉他:“必须要用粗暴点的方式,才能把这些美味的果实剥离出来——它们非常结实。”
说着,递给了科俄斯一朵花盘。
科俄斯用手抠了一下,发现还真是。
这些果实长得紧促,得用点儿力气才能弄下来,量还很大,一粒一粒剥,得剥到猴年马月了。
难怪福柏很不优雅地坐在地上用棍子敲。
一棍子下去,那些果实就从花盘里面蹦了出来,因为有硬硬的外壳包裹着内馅儿,所以非常完好。
而花盘,似乎也挺结实,没有被打坏。
科俄斯看向占据了青年大半个胸膛的花盘。
尽管有过处理经验,但他实在是做不出拿棍子抽庭深胸口的事。
瓷娃娃一样的亚裔青年,一棍子打下去还得了吗?
就算打不坏,科俄斯也舍不得这样对待他。
他们收养他,是因为他很可爱,他们对他好。
如果养着他,还要殴打他,那一开始就不要养——现在也绝无可能弃养。
克利俄斯和伊阿珀托斯并不擅长种树,他们正在外面伺候那棵漂洋过海被他们带回来的苹果树苗,得花上好长一会儿工夫。
青年捂着眼睛羞涩不已,不过时间充足,不需要担心太多。
科俄斯决定,还是用笨办法吧。
因为青年根须状的左手紧紧回握住他的右手,他活动范围受限,只能飞快地先把花瓣都拢到一边。
还好,基本没怎么压坏。
又伸长了手够来一个盆子,打算把瓜子放在这里面。
科俄斯半趴着,脸和花盘距离很近,很仔细地用左手一粒粒摘下瓜子。
整个过程中,庭深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些瓜子长出来就脱离了他的范围,只是暂时还在那里,和他的植物身体不是连在一起的。
所以没有太大感觉。
科俄斯忙活了一会儿,有些乏力——他不是左撇子。
只能用左手工作,右手也不能按住固定,没有着力的点,这实际上比单手操作还要难。
有时候难免就有些失去准头——他不小心扯到了庭深的叶片。
没有扯下来,庭深也没表现出痛苦,但科俄斯自己吓了一大跳。
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整个花盘都拽了下来,科俄斯顿时不敢动了。
他知道,青年没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