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人有资格骂他,他不是那些货色能够相提并论的。
女人被打得嘴巴都麻了,眼泪淌了整脸,偏偏倔犟地扯着脖子哭着骂:“就骂怎么了,纪长烽有娘生没娘养,吃狗食长大的下九流,当初他怎么挨家挨户讨饭的谁不清楚?!骂他一句上不得台面怎么了,就这样的一辈子上不了台面,这辈子也都是穷酸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好过的!你跟着他就倒霉吧!”
“哦。”
一听纪长烽下次有可能还回来,周围人瞬间面露惊恐。
像虞棠那样漂亮的姑娘,要是戴着花环,肯定很好看吧?
女人吓得够呛,生怕纪长烽也给她胳膊卸了,疯狂后退:“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两个,别打我了,我已经很疼了呜呜……”
……别啊。
纪长烽稍稍回头去看,却发现虞棠趴在他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说他上不得台面,难道陈家这么个破破烂烂的生日宴是什么台面?你可真会给你们自己脸上贴金,骂了纪长烽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比他高贵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看看你自己的身份地位,来参加生日宴还得进厨房忙活做饭,说不准在家都上不了桌子吃饭,你很上得了台面,嗯?”
“要不是我的三个姑姑宁可和姑父打架也要把我养大,给我钱让我读书,我现在说不准已经饿死在街边了。”
无所谓,彻底撕开了更好,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额头突然蹦出来青筋,嘴角勾勒出来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难看,脸也黑了大半。
“……”
赵兴平有点郁闷,想着那就等着虞棠醒了再说吧,结果……
但他已经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纪长烽嗤笑一声,眸色深沉看了眼房门紧闭的屋内:“不了,下次我也不来了。”
很柔软的紫色小花,花瓣重重叠叠,并不大的一朵,被风一吹像是会跳舞一样震动着叶子,摇晃着花瓣。
不少人上来护着女人,用警惕敷衍的表情示意虞棠别再“惹事”,让她冷静冷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绷着脸快步上前,觉察到可能虞棠受欺负了。
他说……
他和虞棠在去往陈永安家贺寿前,被赵玉红意外发现了他和虞棠契约婚姻的那份合同,以及当时赵玉红冒昧的、主动的当着他的面,询问她能不能给虞棠介绍对象,甚至还主动问他会不会介意。
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扇人扇的,掌心红了一大片,看着确实是像很疼的样子。
纪长烽一顿,面色古怪。
好在临到家的时候她自己也就醒了。
“姐,你说隔壁的纪大哥和虞棠,他俩是真的没什么关系吗?我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劲啊,今天我去找虞棠,感觉纪大哥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长烽,姥爷年岁大了,我们要给他养老,你爸妈虽然不在了,你是不是也得出那一份?”
“都是自家人你别这样。”
她们不只是嫌弃她,也嫌弃纪长烽。
“长烽媳妇你发什么疯啊,你别动手啊,都是自家亲戚,你松开……”
是虞棠的声音。
那么多话从虞棠牙尖嘴利,往日只会说奚落阴阳怪气的嘴里说出来,让纪长烽甚至感觉到点受宠若惊。
舅舅笑眯眯地看着纪长烽,但话里的意思让纪长烽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虞棠之前听纪长烽说过,他和这边的亲戚关系并不算好,甚至鲜少有往来,她来的这段时间也确实都被那些个姨姨挑刺找麻烦,但是虞棠以为是她们关心纪长烽的情况下,对她的行为表示不满,所以也并未做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在众目睽睽和一众人惊呼的声音中,虞棠踹倒男人以后踩着他的胳膊,蹲下身,抡起了自己的胳膊,照着男人的脸狠狠的扇了上去。
————他怎么会在这里!!
纪长烽连连应了,低头去看,可不是嘛,虞棠那只手原本纤长如玉,又白又嫩,指甲盖也像是花瓣一样泛着粉。
纪长烽收回脚,沉着脸,眼里几乎要泛出红血丝,浑身充斥着暴虐的气质,他冷冷道:“滚!”
周围不少人看她模样凄惨,忍不住推搡虞棠:“差不多行了,你要打到什么时候,牙都快松了,闹够了吧!”
虞棠趴在他的背上,过一会儿就要问问到没到。
当他扒开人群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压着那两个人打的虞棠时,纪长烽甚至觉得虞棠身上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