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都要塌下来了也就他知晓,单单来找我,不用想也知他安的什么心。”
言泉:“你这是摆明了不想管,天君看上去也不急,难不成三日后你便转性了?”
宁千岫想起那只血淋淋的眼睛,心中冷笑。
那人显然知道自己的软肋,却还要再放自己考虑三天。
是为了彰显自己所谓的宽容温和,还是为了给自己致命一击,让他甘愿自我牺牲?
钟善叹了口气:“的确不厚道。只是你如此顶撞他,以后日子未必好过……罢了,我去信一封让利三分,这事或许也就翻篇了。”
即便眼前迷雾重重,此刻宁千岫仍被这豪迈的发言震得嘴角一抽:“钟兄若是苦恼于财力雄厚,可分我一半。”
他们这顿饭到底没吃成,此刻晚霞正浓,街头巷尾逐渐热闹起来,宁千岫惦记着天君的话,便沿着街巷慢慢往前走。
这年头凡人得道成仙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一个月便能有四五个新面孔,人一多,原本自视甚高的仙界也就和凡界闹市没什么区别。
“几位仙君可知金玉楼往哪边走?”
宁千岫抬头,便见一对年轻男女站在自己面前,颇有些拘谨地看着自己。
言泉伸手一指:“那边看上去最富丽堂皇的楼便是了,好认得很。”
看着那对年轻男女的背影,言泉老气横秋地叹了声:“刚来仙界时我也万般皆新奇,谁承想如今也觉得无趣了。”
钟善一扇子敲在钟善肩头:“别叹了,金玉楼的满汉全席吃不吃?”
言泉顿时来了劲,双眼发亮还要装模作样地推拒一番:“怎么能让钟兄如此破费……”
钟善神色莫名地看着对方:“那是我开的,破什么费?”
这下连言泉都无语凝噎了片刻,苦着脸哀叹:“这世上怎么就不能多我一个腰缠万贯之人呢”
“几位仙君可知金玉楼往哪边走?”
宁千岫回头,又是一对男女站在开口询问,本以为是方才二人去而复返,可瞧这模样又面生得很
言泉咦了一声,抬手给人指了路后摇头感慨:“最近新飞升的新人可真不少。”
宁千岫眉头皱起。
同样的一男一女,同样的问话,同样的目的。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抬头观察着街巷上经过的每一个人,忽然开口:“仙界只有年轻人么?”
钟善一愣:“自然不会,仙人寿命何其漫长,仙界多的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妖怪。”
那便怪了。
他们站在此处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街道行人川流不息,却都是些少男少女,不见年纪稍大的中间人,更别说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