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抓了秀莲(四姨太)和我的两个儿子……他说……说我要是想让他们活命……就必须来警局……演这场戏……求你们庇护……不然……他就要把秀莲他们送进寻欢洞里供人凌辱……”
真相如同冰冷的污水,泼洒在审讯室内每一个人的心上。虽然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众人感到一阵寒意。陈静峰的手段,狠毒缜密到了如此地步!
徐军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胸腔里像是有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里满是猩红的怒意,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却字字如锤般砸在人心上。
“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其他人就不是活生生的人吗?你们这样随意虐杀他们,夜里怎么睡得安稳!”
□□听完这话,原本还带着几分挣扎的眼神骤然黯淡下去,仿佛瞬间卸去了所有伪装。他不再试图辩解,嘴角勾起一抹极其难看的笑,那副平日里伪装出的温和与无辜被彻底撕碎,内里的卑劣与冷血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他突然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又刺耳,像是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耳膜生疼。
“哈哈哈哈……其他人?其他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猛地攥紧拳头,死死地盯着徐军,眼神里满是扭曲的怨毒。
“当年我差点饿死在街头的时候,谁管过我?谁又对我有过半分善意?我凭什么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着想!”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令人作呕的傲慢与残忍。
“况且,就现在这世道,他们该感谢我!是我让他们像虫子一样苟活的人生有了‘价值’。用他们的命来成就我,这难道不是他们的荣幸吗!”
□□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审讯室每个人的心里。徐军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攥着他衣领的手又加了几分力,若不是旁边的同事及时拉住,他几乎要挥拳砸在那张丑恶的脸上。
“荣幸?”
徐军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把一条条鲜活的命当成垫脚石,你也配谈荣幸?那些孩子,那些人临死前的哭喊声,你就一点都听不见吗!”
椅子上的□□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故意挺了挺胸,脸上是近乎病态的得意。
“哭喊声?那不过是失败者的哀号罢了。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生下来就是任人摆布的蝼蚁。而我,是注定要能主宰他们的人,他们的牺牲,本就是理所应当。”
坐在审讯桌后的林默,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冰冷的目光死死锁住□□。
“理所应当?你所谓的‘价值’,不过是践踏法律和人性的借口。你以为用他人的命堆砌起来的‘顶端’,能让你安稳多久?你就没想过陈静封为什么让你来演这场戏?你觉得你真的能救你的秀莲和儿子们?□□,陈静封是个什么人,你比我很清楚!你说,他们现在会不会就已经被陈静封送进了寻欢洞里?”
听到林默的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不可能,他不会的!秀莲和孩子们对他还有用……”
林默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与笃定。
“对他有用?□□,你到现在还心存幻想。陈静封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旦他觉得你没了利用价值,或者你的妻儿成了他的累赘,你觉得他会心软?”
□□的眼神开始游移,似乎在拼命回想与陈静封相处的点滴,试图找出一丝对方会信守承诺的证据,可越想,心底的恐惧就越浓烈。最终他像泄气一般闭眼长叹一声,放弃了抵抗。他决定为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他要赌一把!
“你想知道什么?”
林默:“寻欢洞的到底在哪里?”
“寻欢洞就在东山。入口在陈氏老宅东郊那座二层小楼,厨房的灶台底下。之前的被封了之后,陈静封雇人日夜不停地从老宅地下挖了一条通道到了东山。他们在东山里挖了一个巨大的洞。东山密林那个是出口。”
“陈静封和日本人合作,用中国人做实验。密林是日本人扔废弃药水,设备的地方。陈静峰之前故意引那些家属去那里,让周世昌当众杀人,凌辱吓唬其他人……”
“那老宅平时有人守着吗?你们都怎么进去?”
“老宅里有个老瘸子。说是陈静封远房表亲,对他极其忠心。所以陈静封派他去守着。老宅大门和厨房的门后都有一个铃铛,他一拉铃洞里就全知道了。你们千万不能让他拉响,洞里除了做实验的日本研究员,还有打手和日本兵。他们手里都有武器!”
□□的话让所有人头皮发麻,他们真没想到陈静封居然这么疯狂。
“日本研究员拿活人,特别是孩子做实验。他们说中国的孩子干净,是好的实验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