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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为誓（第2页）

李红指尖夹着烟，划亮火柴的瞬间，火苗映得她眼尾那抹红更显妖娆。她不急不慢地引燃烟丝，深深吸了一口，才泰然自若地陷进椅背里，一条腿漫不经心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二郎腿翘得慵懒又带着点说不清的锋芒。

烟圈从她唇间慢慢滚出来，一圈叠着一圈，像层薄纱裹住了她的脸。眉峰的弧度、唇角的起落，全在朦胧的白气里化开，让人猜不透——这团烟雾背后，她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又或是根本什么都没想，只是任由时间随着烟灰一点点往下掉。

“呼，林警官，说说吧，你们来找我想聊些什么呢？”

“李红，你应该知道我们和镜婆的赌约，我想问问你关于陈月的事情，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的吗？”

“哦，林警官，你这是在向我寻求帮助吗？”

“是的。李红，我在向你寻求帮助！”

“那林默，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交换的？”

“你想要什么？”

此刻，李红气场大开：“如果我说我要陈静封，陈列，陈大宝，陈大地他们都去死呢？林默，你能做到吗？”

“他们不是你的亲人吗？而且你说的这四人其中三人应该都死了啊。”

“呵，亲人。林默啊，”李红夹烟的手指指向林默。“你还是太年轻了！”

李红放下了手中的香烟，起身走到卫生间。片刻之后，走出一位20岁左右的女子。浓眉大眼，皮肤白皙。

李红拿起烟，笑着说道：“呼，怎么，你们两个看傻了？”

林默，马维明：“李红？”

“呵，不然呢？赶紧把你们脸上大惊小怪的表情给我收回去。”

林默：“等等，你既然这样，是不是陈大地他们都还没死？那他们在哪里？”

“如果我说他们现在就在山上呢？”

“你是说寻欢洞？”

“嗯哼！怎么，林默，你该不会以为就凭你几个月前抓了几个替罪羊，寻欢洞就会消失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默和马维明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李红，根本想不通这件事情有什么值得笑的。他们只觉得所有的事情真的就是一团乱麻。

林默指尖重重抵在桌面，指节泛白：“李红，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今天早上我得到了消息，他们再次朝着孩子下手了。是吗？

“孩子，大人，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他们到了那里都是死罢了。”

“玛德，寻欢洞……那些人的尸骨还没凉透，他们就再次敢把那地方当成藏污纳垢的巢穴？”林默的喉间发紧，猛地起身时带倒了椅子。

“林哥，冷静！”

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戾气，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林默视线直视李红：“李红，你既然肯说这些，就应该清楚，除了你和我们没有人会在乎陈月的死亡。没有人会在乎寻欢洞里死了多少人。你难道不知道那里面的冤魂日日夜夜都在祈求哭喊有人能救救他们吗？陈月的死到底藏着多少龌龊？那些人手里还沾着多少人命？你要的是他们的命，我要的是真相——这桩交易，你愿不愿意和我做？”

李红起身站在林默面前：“呵，林默，你少在这里说这些。当初的浅水湾案件，我，陈昊和小雅给你寄的线索，有用吗？你破了案了吗？你抓住了真正的犯人了吗？后面寻欢洞再次开启，你阻止了吗？今天早上你才得到的消息，这么久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林默，你给我记住了，要不是因为有我们，死的人只会更多。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李红的手指用力地捅在林默心口。“比你有用多了。”

林默被李红的手指戳了个趔趄。马维明在身后扶住了他。林默知道李红说的是对的，他根本没有没有话语反驳。李红转身坐在了沙发上，而林默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林默在马维明震惊的表情下缓缓地跪在了李红的面前。

“林哥！”

林默没有理会马维明，他坚定地看着李红。

“李红，我承认，我做这个警察不够格，我辜负了百姓对我的信任。但是，李红，我愿意以我的生命起誓，我会尽全力调查陈月死亡的真相，我会尽全力将这些罪人绳之以法。请你，帮助我。”

李红看着跪在身前的男人，她仿佛看见了30多年前那个如太阳一般短暂照耀她黑暗人生的男人。她的双眼隐隐有热泪蕴出。她闭上双眼，把眼泪憋了回去。片刻后，李红对着林默仿佛叹息一般地说道。

“林默，你起来吧。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们再一次地失望啊。”

林默的双眼坚定地看向李红，郑重承诺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