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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愿的囚笼（第1页）

1935年8月9日早上8：12。新月公寓。

林默带着马维明，徐军等人赶到了新月公寓后开始劝说楼里的住户们离开这里。并且马维明还让徐军等人挨个告诉他们可以去离这不远处的同福公寓居住，一分钱都不会收的。如果不愿意的话，还可以去同福公寓领一些钱离开这里。可是奇怪的是没有一家住户同意，甚至连门都没开。

徐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默：“林默，整整13家啊。他们住在这吃人的楼里图什么啊？”

林默站在那也想不明白，最终他带人敲响了201的房门。

201里住着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老两口以前都是老师。女的姓张，叫张雪，男的姓秦，叫秦元峥。楼里面的人一般就叫他们张老师，秦老师。现在年纪大了，为了图便宜就住在了新月公寓。林默也是有一次回家晚了，碰见秦老师在爬楼时摔了一跤，张老师一个人搬不动他。正想去叫人，没想到林默回来了，他背起秦老师把两个人送回了家。从那以后，只要林默回新月公寓住，当天张老师或秦老师必定请他到家里吃饭。后来林默干脆付钱给张老师，请张老师帮忙做饭。也算是变相地照顾这两位老人吧！

“哎哟，林默，你怎么来了？林默，你怎么还回来这？赶紧走，赶紧走！永远别回来！好孩子快走吧。”

眼看着张老师就要把门关上了，林默赶紧拦住张老师的动作。

“张姨，别关门，我不住这里了。您别着急。我就是有点问题想问您，行吗？”

张老师看着一脸恳求的林默，最终叹了口气，手上的力道一松，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张姨，刚刚应该有人来给您说了同福公寓，您为什么不搬走呢？”

张老师听了林默的话，只是温柔地看着他。就好像要把林默牢牢地记在心里一样。

“好孩子，这都是我们的选择！不用再劝了。没关系的。”

“可，可这是为什么啊？张姨。是不是有人威胁您？您告诉我，我来解决。”

看着焦急的林默，张老师的双手轻拍着安抚他。

“没有，好孩子！没有。你别再管这件事情了。我岁数大了。不想再折腾了。就这样吧，好孩子。你不要再管了。”

林默坚定拒绝：“不可能的，张姨。我不相信您说的。您不想折腾，好。我来搬。您直接带着秦叔去同福公寓等着就行了。剩下的，您就别管了。”

说完林默不顾张老师的阻拦，就招呼众人开始搬东西。

“咳咳，放下吧，林小子，咳咳咳咳！”

林默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秦老师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就几天时间没见的秦叔，居然以这种状态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赶忙放下东西，朝着秦叔走去。

短短几天时间没见的，秦元峥面色和巩膜发黄，腹部隆起。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张老师看见自己老伴出来，立马走到老伴的身边，扶起蹲在秦元峥身边悲伤的林默，推着轮椅，走到了沙发旁，给老伴喂了几口水，顺了顺气。

“唉，老张啊，告诉他们吧。别让孩子们把命搭在这里面。”

张雪眼中含泪，笑着安抚道：“好，好，都听你的。都告诉他们。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等张老师把老伴推回屋里，掖好被角，又站在床边静看了片刻，确认呼吸平稳了，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她转过身时，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点没褪尽的忧虑，见林默正站在走廊里等她，便朝他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间里出来。

客厅里的马维明等人还拘谨地站着，目光时不时往紧闭的房门瞟。张老师哑着嗓子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林默。

“让他们都坐下吧。”

说着自己先走到藤椅上坐下，竹椅吱呀响了一声，像极了她此刻沉甸甸的心情。

“林默啊，你们放弃吧，别再劝楼里的人了。也别再管这件事情了。”张雪摇摆手止住林默的话。“其实住进来的人们都知道自己会面临着什么事情。只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害怕罢了！”

林默有点不敢相信：“张姨，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都知道住进新月公寓的人都会死吗？那为什么还要住在这？”

“好孩子，别着急。孩子，我知道你是警察，你们的查案能力很强。可是当百姓们也都在欺瞒你们的时候，你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这些年，百姓之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如果你活不下去了，就到新月公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