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闹清楚究竟为什么,今日听到曹欣的事情,她也怪怪的。
或许……
翡翠摩挲着被纪绾沅捏疼的手腕,小心翼翼提议道,
“小姐,您先前总是梦魇,夫人便说是找道士来看看,不如……咱们找人来瞧瞧?”
驱驱邪?后面这三个字翡翠不敢说。
即便是没有说出口,纪绾沅也将她的想法给看穿了。
忍不住抬手敲了敲翡翠的头,“驱什么邪!你在想什么?难不成你们小姐我——”
纪绾沅的话还没有说完,门扉被叩响,主仆二人循声看去。
小丫鬟前来报信,还没张口,见到她身后温夫人惯常使唤的老妈妈,纪绾沅就知道,温夫人派人催促请她早点过去用膳是假,是为了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要拷问她了。
“……”
果然不出纪绾沅所料,到了正厅之后,温夫人拉她坐下便开始问她昨日是怎么了?
守夜的小丫鬟们说她夜半跑去了客院的厢房歇息,怎么又分房了啊?是不是温祈砚欺负她了?
若真是如此,让纪绾沅只管说出来,不必顾忌,等温祈砚忙完公事回来,她这个做婆母的帮她出气。
嘴上关怀备至,温夫人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一点都不省心,两位都是活祖宗!
不是温祈砚闹,就是纪绾沅闹,简直没有一日消停。
纪绾沅还没有答话,蒋姨母给她夹了菜,跟温夫人道,“人都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不如先让媳妇用饭吧,咱们边吃边说……”
纪绾沅看着蒋姨母夹给她的菜在想,温祈砚的确是欺负她了。
不对,是准备欺负她但没欺负成功,被她忽悠挣脱溜走了。
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被温祈砚给翻来覆去,折来折去呢。
纪绾沅在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很柔顺,“婆母,其实没什么大事,叫您担心了……”
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便说她突然害喜,很想吐,又不想被温祈砚给看到害喜的狼狈,所以冲跑到了客厢房呕吐。
夜半怕扰了温祈砚歇息,毕竟今日陪着她回门,他也累了,所以就没回去,在客房歇下了。
“果真如此?”温夫人是有怀疑的,毕竟这也太巧了吧?
虽然纪绾沅的确是到了害喜的月份,她也好面子,但温夫人总感觉蹊跷。
晨起,她得到消息,下意识不悦,原本要问温祈砚究竟又是怎么了?他是不是又对纪绾沅冷脸,把人给吓跑了?
白日里,让他说句好话,他那么冷冷看着纪绾沅,把人都吓到躲在她背后了。
可朝廷的公务来得匆忙,自然是以公事为重,温祈砚跟着温父离家,所以没空问。
现如今只能够先来探纪绾沅的口风了。
面对这位纪家大小姐,她做婆母的也是憋屈,处处要照拂,得顾忌她的身子,她母家的势力,便是再有一万个不满意,都得好言好语哄着。
幸好纪家大小姐还做戏装样子,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否则真不知道有多难缠,但也不清楚纪绾沅装模作样的善解人意,乖巧柔顺能维持多久。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温夫人都装作信了。
“祈砚也真是的!一点不会体贴你!他怎么能够不追上去看看,倒叫你一个人难受,好孩子,待他回来,我训斥他!”
温夫人嘴上都是向着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纪绾沅心里陪着她做戏,面上笑吟吟,还卖乖给温夫人夹了一只小鸡腿。
“婆母疼惜儿媳妇,日后您就是我的第二个娘亲。”
啧啧……说这样慰贴的话,看看碗中的小鸡腿,再对上面前的花容月貌,倒叫嘴上只是说说的温夫人有些诡异的自责了。
“媳妇真是懂事,比我家中那几位强多了!”蒋姨母出来接话搭场子,夸纪绾沅好。
“姨母给脸抬举,绾沅却不敢当,您过誉了。”
温夫人也给她夹了乌鸡肉,“快吃,你如今有了身孕,身形看着还是消瘦,白日里要多多用饭,好好休息。”
“我听你说夜半害喜呕吐,今儿瞧着许是昨日没休息好,脸色有些差,待你公爹回来,我让他递帖子去大内,找太医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