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四个字从裴觉嘴里钻出来,许若言顿时手脚冰凉。
她的预感成真了。
“还说其他的了吗?”她心急如焚。
裴觉面色也十分凝重。他摇了摇头:“我们收拾一下,今日就走。”
两人连回扬州都来不及,只能快马加鞭赶回客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又给张子之和宋明阳各去了一封信,然后就急匆匆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就在两人上路的第二日,休息的空档里,裴觉收到了第二个竹筒。
许若言刚去河边将水壶加满水回来,远远瞧见裴觉手上攥着一个小竹筒,便急忙跑过来:“说什么了?”
裴觉不答话,一眼过去扫完了第一张,又从下面抽出第二张来看。
“两封信吗?”
许若言将水壶扔在一旁,凑了过去,然后在看见裴觉阴沉的目光时心一空。
“出事了,”裴觉将信一收,将地上的水壶捡起就匆匆拉着许若言上马,“跟我走,我们不回京城了。”
“去哪?”
她踉踉跄跄地跟在裴觉身后,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裴觉甩到了马背上。
“裴安和孙玉林分别来了一封信,说齐风在满城通缉你,京城里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你的画像。裴安被禁足,孙家被责罚,李文和李思明皆被罢职,药铺全部被拆,半夏和忍冬跑得及时,被裴安藏在了府里,”他目光沉沉,“我们暴露了。”
霎时间,一道惊雷在许若言脑海中炸响。她愣愣地听着裴觉说完这些,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透了。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一瞬间只觉得浑身无力,差些掉下马去。
裴安及时扶稳了她,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裴安说他那边传信很麻烦,估计接下来再难与我们联络了,现在我们要先找一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先躲过去。”
经他这么一说,许若言的理智稍稍回笼。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裴觉时眼中尽是迷惘:“哪里不会被发现?”
“无影阁。”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便过上了风尘仆仆的赶路的日子。
裴觉把事情跟许若言讲明白了。他们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一开始齐风和裴怀确实没什么动作,谁知突然有一天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许若言是巫医,会扰乱大庆国运,裴怀就下诏搜捕许若言,一旦抓到就执行极刑。
“城中百姓皆到宫门前为你求情,但齐风不仅不顾及百姓的意见,反而还威胁他们再敢求情者与你同罪,所以……”
许若言叹了口气。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只不过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所以齐风就想靠这点伎俩要她的性命?
许若言在心里嗤笑一声。
他把她们想得太好杀了。
无影阁坐落在大庆西北方,他们要赶过去,即使是骑快马也要上足足一个月之久。这一路上他们不敢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就怕齐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派杀手追上来,幸好除了遇到了两次劫匪再无事发生,竹影也在接到裴觉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跟下属们赶了过来保护他们,一行人也就平安无事地到达了无影阁。
“夫人,我们到了。”裴觉在悬崖前勒马停下,转头看向许若言。
许若言看着面前呈90度垂直的悬崖感到一阵语塞。
“不会在这悬崖下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