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觉能感觉出她心事重重,但既然她不愿意说他就不会多问,但无论如何看着自己的爱人如此苦恼他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先不想了,”他温柔地亲亲许若言的头发,“我们先去睡觉吧。”
“好主意!”许若言一拍大腿,拉着裴觉站起身。
没有什么情绪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就睡个懒觉。
……
裴觉再去府衙时许若言没有陪他一起。自从练兵的场地找好之后,他们每日都要去巡视一番。今日裴觉不在,她便要去看着。
然而裴觉很快就回来了,速度出乎她的意料。
当裴觉赶回训练场的时候,许若言刚刚把一个不服她要与她单挑的青年放倒。
“再练练吧。”
她满不在乎地吹去手上的灰尘,一抬头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裴觉。
“这么顺利吗?”
裴觉笑着张开双臂迎接她。
“嗯,十分顺利。”
许若言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飞快地抱了一下他就松开,活像抱了个烫手的地瓜。
裴觉失笑,揉揉她的头:“我们进屋说吧。”
两人一起进到了一旁刚盖起的一栋小木屋。许若言给他斟了杯热茶,让他捧在手里暖着。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裴觉沿着杯沿抿了一小口,眼里逐渐蒸腾上了暖融融的柔情:“我就问他想不想扩大盐场。”
“就这么简单?”
许若言差点惊掉下巴。
裴觉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他手下管的这些盐场都是买卖私盐的重灾区,一旦被发现是要诛九族的。先不说这地方裴怀是不想管还是管不着,他这样长久做下去总是会有风险。况且他手上违法的买卖不少,要是他想赚更多,就少不了我的掩护。”
许若言咧着嘴角看向他:“这么有底气呢?”
裴觉牵过她的手,捏捏她的指尖:“并非。只是这些也难以真正说服他。不过我还是了解他的,他痛恨裴怀已久,自然不会想错过这个杀他的机会。”
“痛恨?”许若言问,“他们有什么仇?”
“宋明阳的母亲早逝,父亲死于一年前那场灾祸。他与裴怀之间不仅有杀亲之仇,更是痛恨裴怀的作风已久。我也算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
许若言又回想起初次见面那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紧紧皱着眉:“那宋明阳看起来胆小怕事,怎么会……”
“他确实胆子很小,所以行事一直比较谨慎,就连给他带来如此多财富的私盐生意他也不敢做得很大,这才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
说着,他沉沉叹了口气:“为至亲报酬这件事,即使是再胆小的人也会努力去做。”
那倒也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