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在李芒和银月仙子度过了一段还算有趣的夜晚的同时,英儿却在马厩里吃了不小的苦头。
这家客栈说是能接收马奴,但其实也就是在马厩里单开出两个小隔间安置马奴。
培养母马是个烧钱的行当,更多的都是把母马当做一种玩意儿来养,讲究品相,诸如发色,发质,腿型,腰形等等,门道众多。
真把马奴养来当牲口的反而是少数,你指着这东西跟真的牲口一样任劳任怨?
开玩笑。
因此像金竹县这种不算特别发达的地区,有这么个能给马奴留位置的客栈实属不易,也就是偶尔接待一些带着马奴的商队才有可能让那两个小隔间有用武之地。
不论怎么说,刚刚来时,见头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适应了母马生活的英儿对此还算满意。
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被那些真正的马匹身上的兽臭熏得连连干呕,它们胯下那根手臂一般长短粗细的鸡巴看得英儿满脸通红,里面喷出的腥臊液体令英儿几乎无法呼吸,溅到腿上后更是让英儿打心眼里恶心。
还有从屁眼里冒出来,砸在地上的干粪,更是让英儿连死的心都有,她宁可在山林里靠着树干站一夜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当然,她自己就地大小便时旁边的李芒也是颇为嫌弃的,若不是两人关系真没多好李芒都想给英儿开点药调理一下,这是上了多大火,味也太冲了。
很快,一个伙计拎着一个桶过来了。
马奴终究不是马,不能像马一样吃草料。
当然,马奴也不是人,所以吃的是店里客人吃剩的泔水。
一堆汤汤水水,黏黏糊糊的东西啪叽一声倒进盆里,被伙计踢到英儿面前。
英儿跪在地上,忍住恶心,小口吃着,每一口都要压下胃中的翻涌。
泔水真那么难吃吗?
或许没有,但是这么一坨东西看着就让人反胃,尤其是一想到几十上百号人的口水均匀地混在里面,就是一点味没有也总感觉能吃出来点怪味。
还不如喝米汤,舔汗液,起码看起来比这个干净多了。
英儿不禁想到。
哧——
耳边像是响起瀑布一般的声音,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稀里哗啦声,接着无数温热的骚臭液体溅到英儿的侧身上,腿上,背上,脸上都是。
而当英儿亲眼见到一滴马尿落进面前的泔水,泛起点点波纹时,英儿感觉心中有根弦绷断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英儿尖叫着,将泔水盆踢飞,拼命挣扎着。
一旁的马也被吓了一跳,嘶鸣着,又刺激到其他的马,一时间马厩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时客栈里的伙计拿着鞭子就过来了。
将那些受惊的马一一安抚,然后看着地上的泔水,再看看发丝凌乱,两眼通红的英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举起鞭子就抽。
马是畜生,畜生不懂事情有可原。
但你是扮成畜生的人,你不懂事就该打。
一直打到英儿身上多了十几条新鲜的血痕,打得她蜷缩在角落里,凄惨地哭叫着,伙计才算满意,冲英儿吐了口唾沫就走了。
伙计走了,可英儿却没站起来,还缩在那里,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低声呜咽。
哭着哭着,英儿隐约想起白天李芒说过的话:“英儿,姐姐,奶奶,祖宗诶。那天我开玩笑的,我不把你卖到妓院,我把药草卖了就给你解开,不用你做母马了,我领你吃顿好的,你可行行好挪挪地儿吧。”
你没有解开我身上的绳子,也没带我去吃好吃的,是因为我当时没有听你的话吗?
如果我当初没有任性,我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一切了?
英儿鼻子一酸,哭得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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