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执,”时崇山慢慢道,“你自己可以擦手吧。”
青年回过神,下意识抽出手,说了声不好意思。
徐温玄仍然坐在床侧,半侧轮廓掩在昏暗里,让人有些看不清表情。
他坐了片刻,说:“是很不省心。”
“你非要睡在我的枕头上,半夜又会在我房间里逛来逛去。”
“我怕压着你,自己睡在沙发上,你又飞过来要一起睡。”
“鸟喙又长又尖,我一侧身,差点刮到眼睛了。”
徐温玄好像在抱怨,但声音温润清沉,反而有种不自知的宠爱。
越执听得屏住呼吸,完全能想象那只笨蛋白孔雀在怎么造反。
他才不是那么嚣张的家伙,他明明……一直很听话。
“怎么像只猫一样,对什么都感兴趣,贝壳台灯也要啄一下,像在尝味道。”
“昨天你想在客厅睡,我看你喜欢那个枕头,就拿过去了。”
越执一时哑然,小声道歉。
“我给哥添麻烦了。”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不客气?”
徐温玄看向他,揉了揉他的柔软长发。
“如果有一天我也变了,你也要这样照顾我,你得对我好一点。”
“那当然,”越执不假思索道,“我一定会这么做。”
徐温玄起身时给他掩了下被子,随和道:“这两周的行程都很灵活,如果身体不舒服,晚上不录综艺也没事,电视台打过招呼了。”
“再睡一会儿吧,小执。”
“好。”
青年坐在飘散的雪色长发间,仍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他看着时崇山,又看向徐温玄,还是有些不安。
徐温玄说了声好梦,缓缓关上了门。
时崇山全程像个局外人,连话题都插不进去。
关门以后,他打量了一眼徐温玄,尾音沾着冷笑。
“消毒?””各凭本事。”徐温玄也笑起来,“如果小执不知道该怎么选,我是他哥,也该引导教育。”
越执的化形期过得很顺利。
只用了四天,就从混乱状态转为彻底稳定。
考虑到艺人的特殊工作性质,OAC特意叮嘱过,即便行程再繁忙,每周也要尽量保持化形时间,哪怕在这期间以鸟类身份活动睡眠,也是在调和体内激素。
越执给房间里添了很高的鸟架,还不太适应这种生活。
“这也太像猫爬架了……”他感慨道。
柳珩变得很慢,更多时候被放在两米长的豪华观景箱里,有吃不完的小白鼠。
只要越执走过去,它都会支棱起来,眼睛发亮的凑近,想要被摸摸头。
原本蛇箱半开半闭,有越执的大半默许,小蛇也就彻底自由了。
它偶尔会挂在时崇山身上,也会在徐温玄练琴时窝在一旁听。
更多时间里,还是喜欢粘着越执。
像他的手机挂件,像他的腕骨链。
安静听话,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