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度开玩笑,说世界末日也好,地球大爆炸什么都不用管了。
真的到了那天,灭顶之灾并没有出现,但电视新闻都在直播那场盛大到不真实的彗星雨。
各国都一早预测到了这场异象,但也都确认过,不会造成任何伤亡。
白天,几乎没一个人能安心做题。
地理老师上课在讲彗星和流星的区别,政治老师划重点说哪段到哪段可能跟这些新闻一起考。
萧吉给叶今雨扔了个纸团。
“晚上出去玩吧。”
“去哪?”
“放焰火。”
两人和管家说了一声,挑了个空旷处,放了几千块的特典烟花。
原本还没有到新年。
彗星迟迟不来,但烟花却鸣响着冲破夜空,炸得漫天星斗,流华无数。
原本是两个初中生的无心插柳,却引发更多人也纷纷效仿。
对于未来的焦虑,对人生命运的烦恼,都终于有个契机可以尽数释放。
很快,从静安到徐汇,浦西到浦东,整个上海都接二连三的放起烟花,就好像新一年的除夕也提前到来。
在最后一场烟花也散灭消逝时,第一颗彗星划破夜空。
很快是第二颗,第三颗,第无数颗。
天空被画出数千条银色的明暗痕迹,所有人都无法睡去,仰头看着这场神迹般的异象。
他们就在那个屋顶,看到一切结束。
叶今雨回忆起那些旧事时,从未有后悔的念头。
人生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逃课,选择和萧吉一起去屋顶放烟花。
就像放一场会烧遍整个上海夜空的野火。
他们的命运早在更久以前便绑在一起,甚至不需要蛇与鸟的契机。
萧吉立刻找来温度计,确认过叶今雨的体温以后,又把整个药箱都端了过来。
“你现在身体会疼吗。”
“肌肉痉挛有几天了,”叶今雨说,“一开始还以为是伤风。”
“该交代的都说完了,我准备睡一觉。”他看着他的老友,笑得很释怀,“现在换你照顾我。”
萧吉低声说好。
叶今雨熬了好几天,把赤链蛇保护的毫发无损。
他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青年睡着时,萧吉守在他的床边,一步都没有离开。
他不自觉地为他掖紧被褥,内心像是被滚烫的心绪烙得泛痛,却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叶今雨睡着的样子有些脆弱。
他睡了很长一觉,直到晚上九点才醒。
再睁开眼,厨房里传来红酒炖牛肉的香气。
青年不太清醒地眨了下眼。
有手,有脚,一点没变。
青年把手抬到半空中,表情有点失望。
萧吉尝了一勺汤,过来看他。
“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