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右手被拉扯成向前伸展的姿势,无名指上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却被攥得越来越紧。
傀儡新娘们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指尖全都戴着相同的钻石戒指。
姜晏突然发现自己无名指上,隐约可见戒指的轮廓。
明明是空空如也的手指,却有一道深深地,几乎刻进皮肉的环形勒痕。
都是精神污染罢了,姜晏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污染区迷惑。
她怎么会带婚戒,她这辈子就跟婚姻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姜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局长用来困住她的,只有傀儡丝线而已。
可他却并没有杀死自己,是他不想,还是根本做不到。
或许,只有把她污染成新娘的模样,局长才能彻底控制她。
这证明局长除了自身长得恐怖,实则没有任何攻击能力,他唯一的仪仗就是操控这些在婚姻中受尽苦难的女孩。
可是,她们凭什么受你摆布,你算个什么东西?
“被这玩意控制……你们甘心吗……?”姜晏艰难的发出声音,从新娘们身上爬出的丝线正勒住她的声带。
正当她准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时。
中年女人浑身散发着阴沉,哐当一声踹开大门。
在这个档案室,樊柔竟然是姜晏见到的第一张正常的脸。
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手里举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菜刀,狠狠地劈向局长的脑袋。
毫无准备的局长呆立在原地,被樊柔揍得措手不及。
“王八羔子!”她嗓门巨大,菜刀被她舞的虎虎生风,“就只会欺负小姑娘是吗?”
樊柔一刀刀砍向局长,砍出数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轻飘飘的几个字,就抹杀掉无数次求救声,把女人的血泪当墨水,还妄想继续控制她们”。
樊柔骂骂咧咧,“你们这些鲜血淋漓的刀,倒是裁得一手好遮羞布!”
同为污染物,樊柔对局长的精神攻击完全免疫,甚至浑身暴涨的气势压的局长节节败退。
她仅凭那一身力气,就把局长砍的连哭带嚎,变成一个血人。
这可比枪伤痛多了,钝刀子磨肉才疼啊。
姜晏忽然觉得这个荒谬的场景很像过年包饺子。
局长是被剁成肉泥的馅料,樊柔是双刀翻飞的厨神,而自己大概是趴在锅边流口水的熊孩子。
同样是污染物,姜晏看樊柔,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她甚至想从天花板上薅一根银丝当荧光棒,给这位暴力大妈打call,喊一声樊姨威武!